原本所在的地下室那还有什么踪影,随着空间幻术被破她又回到了〖水逾宫〗的大殿上。
“我以为……你会先去找他。”轻歌曼咳嗽两声,蓝色的血液流满了她新穿的羽衣,胸口像是扎进了一万片薄冰,痛到难以呼吸。她想回头看一看,看看她从来冷静从容的皇姐现在是什么模样,是充满戾气还是如冰山一般冷漠。
可是,可是心口好痛,明明皇姐是留了一手的,可她还是感觉痛得快要死掉了。
扬起修长的脖颈,轻歌曼刚回头再次被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撞击地往后退,她运气灵力抵抗还是无济于事。多年坚持不懈的修炼不会让她弱到这个地步,也许是因为她潜意识里不愿与轻罗听交手而已。
背脊贴上凉得刺骨的墙壁,而四肢同时传来的凉意更盛!
大小等同的四枚冰锥毫不留情地刺入她四肢的每一根经脉,直达脑底的疼痛激起了她的反抗意识。执拗地睁大眼眸,失去灵力的供应瞳孔中蓝色逐渐消散,随后出现的是晶莹剔透的白。
真相大概就是如此了。
曾经极端厌恶,甚至视这双眼睛围耻辱的轻歌曼却用这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远在门外的身影——以前她生命里视为神祇的人。
每一根雪白的发丝都在灵力汇聚而成的狂风中肆意地舒展,幻术长袍猎猎作响,潋临灰蓝色的眸子有一丝淡淡的神采,左手纤细匀称的无名指扣起,站在风暴的中心好像时间在她身上静止了一般。
她从轻歌曼的眼中读出了依赖、不甘、茫然以及恨意。潋临自问亲情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从未拥有,哪怕在她忘记的那段落满尘埃的时光里,除了使自己变得更冷静更聪明更强大,她找不到任何别的出路。
所以她不知如何面对轻歌曼,那个至少把她当姐姐的〖水逾宫〗现任的王。不是她想逃避,而是她对这个妹妹毫无感情,更别提还是在失去往日记忆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