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都源自身为国王的多弗朗明哥所下达的命令——完好无损的将混进王城的小乌鸦带过来。
没有缺胳膊少腿,颈部以上也在。好吧,这就是他们这些粗鄙的男人们对于‘完好无损’的定义了。
“呋呋呋呋我亲爱的弟弟呦。”
王座之上男人的低笑声令人听不出喜怒,额上蹦起的青筋倒是不请自来的昭示着自己的存在,也代替他的主人表达着内心的不悦。
然而没过多久,多弗朗明哥便松开了拧起的眉头,名为兴奋的情绪渐渐攀爬上他翘起的嘴角。
“三年不见呐柯拉松。”
像是在认真回忆着细节,语气平和沉稳,只是不知这平静之下又暗含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喧嚣怒气。
“呋呋呋呋,那个时候你就天真的以为普通医生可以治愈罗的病。”
他的笑声越来越大,夹杂着某种狰狞的、让人发寒的恶意,就连他披在肩上那粉色大衣的连绵羽毛,都跟着齐齐颤了起来。
“身为智将的战国元帅这么多年就只教会了你如何做梦吗!”
“甚至到现在还以为可以拯救这个国家。”
“你真的以为他们想要被救吗!”
“那些骨子里低贱的愚民正期待着被奴役!”
“呋呋呋呋呋,真是……天真到可笑!”他单手扶住额,微微仰起的头刚好挡住下方的视线,大厅中被按的半跪在地上的罗西南迪只能看到他张扬裂开的嘴。
忽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猛的收声,起身一脚将眼前人踹飞,力度大到直接将身后的墙壁撞出蛛网形状才堪堪停下。
脱离母体的碎石块禁不住地心引力的诱惑,从罗西南迪的身侧缝隙纷纷坠落,扬起一层尘土弥漫在空气中。
看着他咳着血艰难的推开压在身上的石块爬出来,咬着牙厉色的看向他,多弗朗明哥的心情才终是转好,抬手对着身侧的琵卡吩咐道:“去把她带来。”
莫莫就是这个时候被叫进来的,从进来开始便是一副公事公办目不斜视的模样,只是长时间营养不良而导致的苍白脸色和眉宇间流露的倦色难以掩盖,还有一直呈现不自然状态垂落在左侧的手臂。
那是曾经在他拖住臀部抱起她时,揽在他脖颈处的纤纤手臂。
也是曾经被他弄伤过的……
从她推门进来,罗西南迪的视线就再也没有从她身上离开。
所以他也注意到,对方的眼里根本没有他的存在,就连最初偶然间瞥来的目光,都如同看到陌生人一般,一个呼吸的时间未到便面无表情的收了回去。
那冷漠的神情像是一柄致命的武器,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他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