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甚至能想象到,他一个人来学校交学费的样子。
但朝星注意到了我在盯着他,他抬起头,皱眉:“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不需要同情。”
我从桌上抽出一张纸:“擦擦。”
他一愣。
我咧嘴:“嘴边沾了一粒葱,好像长了一棵草。”
他淡定地擦掉,说:“这碗我请你。”
“为什么啊?”
“虽然我没有吃你的小布丁,但还是谢谢你。”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柔和给愣了愣,大手一挥:“这有什么好谢的,客气客气了哈。”
“谢你记挂我,”他付了钱,说,“吃完了,回家了。”
我们沿着原来的路返回,他走在前面。
路旁栽种着高大的梧桐,有叶子掉落,我捡起一片最大的,对他说:“但朝星,你去我家喝一碗汤吧。鱼汤,真的很补的。”
他真是拒绝得果断:“不用了。”
我开导他:“保准你喝了一次还想喝第二次。”
他语气义正词严:“我不想当混吃混喝的无赖。”
我传输这个概念:“你给我补习,这是等价交换。”
这人啊——
我望着他的背影,真瘦,真怕他被风带走。
“不了。”他一向很坚持己见。
果然,给我补完数学,连我爸妈一起留他吃饭,他都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