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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偏过头,看着但朝星。

发现他正注视着我,落日的暖霞映在他脸上,仿佛从一处圣洁的光里走来。

我忽然说:“别动!”

然后从自己的帆布包里翻出拍立得来,“咔嚓”一张,照片慢慢印了出来。

“你在干什么啊?”他忽然无奈地笑了。

我迅速把照片放进口袋,他望着我:“你喜不喜欢芦苇?”

“喜欢啊,最喜欢了!”我说。

“那我们往前面再走一点,我知道一个地方也有一片芦苇荡。”他格外温柔地说,“很美很美。”

记得小学的时候,有个语文对我们说,如果不好好读书,将来看到动人心魄的景色,就只能词穷地形容它很美很美。

但是我并不赞同那位语文老师的看法,因为如果是真心地感受到了景色的美,从内心深处被景色所折服、感动,那么即便是没有言语,也是神圣的。

更何况,语言本来就是用来沟通和表达心意的,如果一味地追求华丽辞藻和文艺,那么就只剩无意义的肤浅和鄙陋。

我被眼前这片芦苇荡遗世而独立的飘渺感所惊叹,惊奇地拉了拉但朝星的衣袖问:“你怎么知道这里的啊?”

“无意中发现的,偶尔来过几次。”

“真漂亮,有一种江湖的感觉。”

“我还没有想好,要给这里起一个什么样的名字。”

“起名字?”我好奇。

他微微扬起唇:“如果一个地方是你很喜欢的,那么它在你的心里一定占据了一个位置,如果给它起了名字,那么它在你心里就会占据得越深。”

“噢……”我想我懂了,“就叫江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