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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似乎是缓过了一口,他推开了风秋的手,低喘了一声,方才开口,声音又哑又低。

他道:“怜星让你来的?他是觉得我要死了?”

风秋:“……”看您这话说的,如果觉得您要死了,那不得再让我带副棺材啊。

但瞧着邀月这奄奄一息的样,风秋忍了忍好歹没说话。她站在池边,觉得邀月这种泡水疗法实在是瞧不出半点效果,伸手就要把他往岸上拖。一边拖她还一边敷衍:“给师兄你带了药呢,是怕你死。”

邀月是不想动的,但他这状况,如果不想让风秋动他,出手就得是狠招了。他在水下的手捏了又松松了又捏,最后还是没动手。风秋后知后觉,发现邀月不太配合,想起怜星开玩笑的话和苏梦枕的默认,便朝邀月晃了晃自己的袖口,威胁道:“你要是真的迫不及待见阎王,我可是能送你一路的。”

邀月见到了她袖中那一晃而过的天青色,嗤笑了一声。

风秋:……艹,你刚被我师父教做人你不记得了是吧。

风秋又忍了忍,将人半抱着从水里可算拽了出来,推去溪边树下靠着。邀月眉头紧锁,不过好在也没太和风秋计较,只是冷着脸。风秋也不在乎这个,她将药倒了出来,要喂给邀月,忍不住抱怨道:“你说你,闭关就闭关,强行出关干嘛。既然不放心怜星强行出关了,又不肯示弱,把自己搞成这样都不肯让人帮帮忙——你说你这样有什么好处啊?”

邀月冷冷地盯着她。

风秋后知后觉自己的态度和称呼,咳嗽了一声,装作无事发生,补回了称呼:“吃药啊,师兄。”

邀月慢慢地张开了口,吞下了她递过来的药,咽下后又闭目调息了一会儿,算是回复了些力气,回答了风秋:“移花宫的叛逆者还没有除干净,怜星若来照顾我,动静太大。而我若是在人前露了伤——苏梦枕难道还能在移花宫一直待到我伤愈?”

风秋不能理解:“怎么不能,以前师父也不是没在移花宫住过一段时间。”

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