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色发白, 干涸的死皮褪了又生。
他们匆匆出逃不过两天,已经狼狈不堪,甚至生出了此命将休的荒谬感。
西门吹雪的那把剑就像是沙漠里的风。云不常有, 但风总如影随形。无论他们已经逃了多远, 只要稍有懈怠,那剑鸣声便由远及近,竟似将于耳畔重鸣。
风秋与陆小凤寻到了刚入沙漠时碰见的绿洲残垣, 稍作休整。
陆小凤给两人的水囊补充了水, 又洗了把脸玩笑道:“我如今算是明白那些被西门追着的人是个什么心情了,他简直就是个怪物。”
风秋心有戚戚:“说实话,这种不眠不休也要咬住猎物的精神, 我也只在四师兄的身上瞧见过。但西门吹雪又不是捕快!”
陆小凤道:“他这个人,执着过了头。”
他将水囊递给风秋,对风秋道:“这家伙做什么其实都一样。他于剑道上的确天赋高超,但他能走到如今的境地,靠得却不仅仅只是天赋,更多的还是他这性格。”
陆小凤蹲在了风秋身边,第一次向风秋表达出了他的忧虑:“我不是说他这样不好,只是做人吧……有时候执着过甚,就不太像人了。”
“就好比这次,我其实有别的办法激怒完颜阿骨打,但我却挑了和你私奔这种玩笑。”陆小凤叹道,“我也只是想用我的方法多逗逗他,让他多点情绪——不过就他追杀我们的劲头来看,有点适得其反。”
风秋喝水的动作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