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还行。”杜明乐呵呵地说,“我本来以为自己会特紧张……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卷子一发下来,我简直下笔如有神!我就这样,刷刷刷刷狂写了一通,等反应过来,居然就,哈哈哈哈,居然就他妈考完了?”

“奇了怪了,我见到的怎么是另一个明明?”吕泊远无情地戳破杜明的表演,“那个明明进考场前还亲亲热热地喊我吕哥,说想了一种用眨眼替代摩斯密码对选择题答案的方法,非要咱配合操作。”

杜明狂咳嗽。

吕泊远当没听见:“而且翻卷子的时候动静特别大。人家是轻轻地翻,他是哗——啦,我靠,”吕泊远拿起菜单比划,“我当时正看一大题看得特别专注,结果他在前面来了这么一下,操。”

“怎么着?”

“还能怎么着,要不是监考老师盯着,估计冲过去踢他椅子脚的心都有了。”

“老吕你好意思吗?”杜明瞪眼抗议。

“罚可乐罚可乐!”大家一通哄笑,哐哐拍桌。还有更不嫌事大的家伙喊,“请客请客!”

总之,抗议无效,高考也比较只有一次,该罚的可乐要罚,该请的烤串必须请,而且因为是和兄弟们吃,请客者表示心甘情愿。

5.

在他们高三奋发图强的阶段,小柳儿的老板也没闲着。他在旧货市场买几套淘汰下来的老式KTV设备,装在包厢里,于是吃烧烤的过程中,大家还能欢唱一场。

气氛到最高潮的时候,不知道是谁,突然幽幽叹了口气。

“我……我知道不应该说但还是好后悔,早知道当时就应该把错题全订正的,这样就不会在理综考试时碰见熟悉的题却做不出了。”

四周陷入片刻沉默。配合着音箱继续放着的“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有一种诡异而深刻的悲伤。

又一个人叹了口气:“我英语阅读理解有个词一直没记清,就怕遇到,结果就遇到了,操。”

“我都不知道说啥好,”另一个家伙郁闷地说,“理综最后那道大题,本来写的时候特胸有成竹,结果一考完忍不住去看论坛,论坛里至少有四种答案,日。”

孙翔愣了半天,憋出一句:“你们这是打算跟我和周泽楷对答案的节奏?”

“滚滚滚!”众人扑到他身上一通打闹,悲伤的气氛倒是跟过山车似地,又拉回去了一点。

“好了好了,”吕泊远挥挥手,“大家都振作点,我们顶多错几道题,不算最惨的。”

“难不成还有人更惨?”孙翔听出画外音。

“嗯,隔壁班数学课代表,你们肯定有印象,他爹经常来学校送东西找老师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