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Griffith在躲避Gideon的视线。

“如果你还放不下,找Reid谈谈。我第一次杀人之后保留了受害者的照片。我救了她,一个十岁的女孩,这给了我动力。Reid可比照片方便多了,你刚刚还给他倒了杯水。”Gideon建议道。

Griffith迟疑了一下,点头:“我会的。”

Gideon笑了:“好,我期待你们两个年轻人的友谊,毕竟没有代沟。去工作吧,报告你可以留着,那是备份。”

“谢谢。”Griffith迫不及待地逃出这间办公室。他站在二楼向下看,Reid颓然地趴在办公桌上,棕色脑袋边是一小盆防辐射的盆栽——Elle的,自从她走了,Reid就收留了可怜的小家伙,虽然浇水的任务在Andrew身上,那个送Elle回家却没保护好她的同事。

他们已经失去一个伙伴了。

Reid的脑袋突然抬起来,对上了Griffith发怔的眼神。Reid不懂他的梦中常客在思考什么,只好报以微笑。

像一个萌动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的诗句摘自席慕容先生的《一棵开花的树》

第55章

最极端的仇恨往往来自于最深刻的欲望。 ——苏格拉底

房间没有开灯,女孩借着路灯微弱的光给自己上了妆。她精心挑选了裙子,穿着她唯一的一双高跟鞋站在窗边。

她确定父母都睡了,他们工作了一天,又累又困,每天确保孩子们都乖乖躺上床后也会睡下。可是以防万一,她还是屏息听了一会儿,没有动静。

夜太安静,好像危机也睡熟了。

女孩自信满满地翻出窗户。她第一次做这种事,可是妹妹以前做过很多次,她知道还怎么翻才不会弄花自己的妆容。

她早早到了约定的地点,路灯像聚光灯一样,照亮了青春期的美丽,如同梦境一样。

Griffith从梦中惊醒,才凌晨两点半。他捂着额头,颤抖着打开床头灯,柔和的黄色灯光点亮了房间的一角。

他用被子裹住自己,假装这是一个温暖的拥抱。

他的呼吸紊乱而急促,寂静的空气似乎藏着无数恶魔的轻声细语。

床头放了他睡前特意留的热牛奶,因为是保温杯,现在还残存余温。Griffith打开杯子,轻轻吹了口气。

拥抱和热牛奶是James的方法,Griffith作为被他一手带大的孩子,自然传承了这些。

他租的房子不大,却有一张舒适的双人床。但不知道是Griffith睡觉比较老实还是其他原因,床一半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另一半才有点生活的感觉。而此时此刻,Griffith把自己缩成一团,只占了可怜的一角。

窗外还是黑的,Griffith窝了一会儿,掀开被子站起来。冬天没有暖气的租房冻得他瑟瑟发抖,可是Griffith一点也不在乎,反而有点喜欢这种感觉。

或许是因为接近死亡。

他拉开窗帘,指尖碰到冰冷的玻璃,用力推开。

沉睡的城市就这么撞进了狭小的房间。偶尔轮胎碾压柏油路的声响,路灯下依依不舍的恋人,某盏彻夜不眠的灯,纸盒里流离失所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