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Griffith昏昏沉沉地偏过头,躲过了Jason的手。Jason不以为忤,反而将湿棉花轻轻在他干裂的嘴唇上沾了沾,低声说:“想喝水吗?”
循环播放的尖叫消停了片刻,但是那种感觉却刻在他的大脑里,不得安宁。从小到大,他都挣扎在这种痛苦里,快和它融为一体了,就像《老人与海》里的老渔夫,信奉着“人是不能被打败的”——虽然他对“被打败”没什么概念,也没有胜利过。
“我很失望。”Jason用对犯错的宠物狗的语气说,“我真的努力在信任你,Foster。”
Griffith闭着眼睛。在失明的情况下,他还是喜欢闭着眼,好像这样就能自欺欺人地以为睁开眼就能看见光似的。Jason被他拒不合作的态度刺了一下,难得没有生气。
“好吧,这是你自己选的。”他把水杯放在一边,回头不知对谁说了一句:“带进来。”
Griffith瞬间绷紧了神经。
他听到属于小女孩的呜咽声,好像被人拖着捆在椅子上。女孩连痛呼都是微弱的,嗓子可能已经哭哑了。Griffith猛地抬起头,意识到Jason想做什么:“你……你敢?”
Jason带着笑意反问:“为什么不敢?我是一个反社会者,人和动物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他一边说一边让人离开,亲手把下了药的水灌进Griffith的嘴里,逼着他咽下去。接着,他解开Griffith的束缚,在他磨破皮的地方仔细上好药,牵着他走到女孩的身边。
“她叫Lucy,七岁,是亚裔,黑发,唔,和你很像。”Jason捏着他的手腕,随着他的描述缓缓摸着女孩的头发,眼睛,下巴。女孩惊慌地想躲开,但是她的头被卡得死死的,一点活动的余地都不留。
“她喜欢钢琴,你喜欢吗?”
“不……不……”Griffith呢喃着。
“还喜欢猫。”Jason在他耳边说,“猫?那种软软的,温暖的小动物,和她多像啊……”
抚摸女孩的手被转移到冰凉的金属上,Griffith为熟悉的触感瑟缩了一下——那是一把手术刀。
“你做过活体解剖吗?”Jason问,“你折磨过任何一个人吗?”
Griffith疯狂地挣扎起来,锋利的刀刃无意间划伤了自己,Jason花更大的力气制住他,听见这个从不服软的人哀求道:“求求你,放过她……杀了我……你杀了我……”
“死亡是恩赐。”Jason摇摇头,“来,我教你。”
“Gideon。”
Gideon站在废弃的儿童房门口,被Morgan的声音唤回了神智。他没头没脑地问道:“照片贴在儿童房里,是吗?”
Morgan“啊”了一声,没反应过来:“你说安全屋吗?是的。”
“儿童房……”Gideon指着房间,“觉得眼熟吗?”
这间儿童房和安全屋的几乎一摸一样,Morgan皱着眉:“你是说?”
“他的童年有巨大的创伤,很可能对那个时期抱有非同寻常的幻想,而Griffith,理论上是他是弟弟。”Gideon沉沉地看着他,“他能得到一些慰藉。”
“当年发生火灾的地址呢?他想重温的故事,应该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