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守卫们看向贾赦的目光里也不自觉升起一股淡淡的敬佩,这人虽然疲于应付,看起来越来越狼狈,却能在将军手下坚持这么久还没有败下阵来,单就这一点就值得他们钦佩。要知道整个西北大营现下也找不出来几个能与将军对战的人,虽然将军此刻并未使出全力,可这人明显不是行家出身,能在这种本该是压倒性胜利的局面下坚持许久,不容易,确实不容易。这也是行伍之人的秉性,简单粗暴,这里信奉的就是实力为王,只要你有本事,多的是人拥护仰慕你。

最后以袁成和一手制住贾赦的手臂,一手命中贾赦脖子上的要害结束,袁成和明显感受到手中人因为脱力而有些打颤的身子,若不是他一手拽着,怕是这会儿已经倒在地上。还有贾赦因为要害被人控制而害怕的闭上眼睛,颤着声又一次求饶:“将军手下留情。”袁成和眼中带着三分笑意,恶趣味的故意松手,果然这人如愿坐了个屁股墩儿,挣扎着爬不起来。

“哈哈哈,痛快!”袁成和心情大好,朗声一笑,将手中的兵书随意弃置在书案上,也不管贾赦,洗了手坐下来吃饭。

被丢在一边的贾赦只好将演技发挥到极致,装傻充愣,一脸困惑和纠结,就像一只迷途的小羔羊,没想明白今日这一出到底为何,只是送个饭而已,为何要被大将军强行拉练。甚至自以为没被发现的悄悄摸了摸脖子,感觉到人头还好好的在脖子上立着,不着痕迹的用袖子擦了擦汗,舒了一口气儿。

正在吃饭的袁成和见此,强忍笑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为何来了西北大营?”仿佛刚才已经了解的消息都是假象。

“回大将军,犯人贾赦来自京城,因为犯了错被流放至此。”说到这儿一副心虚不好意思的架势,声音越来越低,头也不自主的垂下。

这么个年纪的人竟然做小儿姿态,袁成和看着一边的贾赦低头蜷缩着身体坐在地上,全身上下散发着我很羞愧,我没脸见人的气息,却不觉得违和牙疼,这人该怎么形容呢?袁成和绞尽脑汁想要想个合适的形容词,半晌未果,只得放弃,若他熟知现代新兴语言,定然会脱口而出“萌蠢”二字,虽然初初看来并不贴切,有点儿往贾赦这个老帮菜身上贴金的意味,可细细品味却愈发觉得合适。

“姓贾?京城荣国府贾家与你是什么关系?”袁成和继续问。

贾赦猛地抬起头,像是没想到大将军这么快联想到自个与荣国府的关系,本来还想遮掩来着,现下却被人一语戳穿,蔫蔫儿的重新低下头,微微点了两下。

又想到大将军在用膳,可能没留意他这边,破罐子破摔,不再隐瞒:“我是荣国府第三代继承人。”

“怪不得,你的功夫是跟着先荣国公学的?”难怪有那些从未见过的招式,原来有先祖的渊源在,只是这人明显没有好好继承先祖的遗志和衣钵,否则大齐又能多出一位保家卫国的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