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行一善怎么监督考核呢?除了派人全程跟着薛蟠监督之外,还以薛老爷每月的身体情况为指标,因为薛姨妈等人慢慢摸索出来,只要薛蟠消停的那段日子,薛老爷的精气神儿就会好上一些,要是薛蟠一段时间闹腾的太过,那身体机能可谓是每况愈下,绝对能肉眼看出来。只要薛老爷的身体一直能保持往好的方向发展,那就说明薛蟠没怎么偷懒,即便不能保证薛蟠每日按时完成,起码没有太过偷懒不是;但若是薛老爷的身子突然恶化,那就说明薛蟠不仅没有做好事,还干了不少坏事,这惩罚不就随之而来了。如此也不怕薛蟠收买监督人,谎报欺瞒。

这么个惩罚措施光靠宝钗一个五岁的小姑娘当然是完不成的,离不开薛老爷时不时指点一两句,宝钗又是个脑袋活泛的,每每总能领悟其中精髓,从一开始的诸多漏洞,总能让薛蟠钻空子,到后来的逐渐完善,使得薛蟠再也找不到机会逃脱,最起码七岁的薛蟠是不行的。若是薛蟠再长大一些,脑袋瓜子再灵活一些,会不会有机会呢?要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按薛蟠和薛宝钗的智力水平分布来看,这个可能性非常之小,原著中薛宝钗的话就比薛姨妈的管用,在这里又有薛老爷在背后默默加成,这兄妹两个的斗法谁输谁赢基本已见分晓。

最关键的是,宝钗这个小妞还以身作则,时常跟着薛姨妈念佛经,捡佛豆,一点儿也不觉得这种事有多枯燥,尽己所能多行善事,每月定时的施粥日还有宝钗贡献的一份钱,身体力行的为了薛老爷的身体健康而努力。自然有约束薛蟠的底气,不怕他说出什么为什么只对他一人有这么多要求的混账话。

至于薛老爷,这两年就躺在床上挺尸,顺带吃吃喝喝,刷刷剧,五日一小病十日一大病的发作着,看着薛蟠一开始见到他犯病吓成一团,愧疚自责,到现在隐隐起了些逆反心理,可能觉得作天作地他老爹还能坚挺的活着,心里的那根弦儿慢慢就松了。眼见着单靠薛姨妈和宝钗二人快要钳制不住,觉得混吃等死的日子差不多到头了,是时候出手帮一把。

“太太,外边来了个大汉,他说他有一样东西能让老爷行动自如。”

正在看账本的薛姨妈听到这个消息,以为是有世外高人有法子治疗薛老爷的病症,喜得一下子站起来,“快请!”因着薛姨妈时不时派人出去广寻名医,给的银子颇为丰厚,薛府这两年有不少陌生人上门,当然不乏想浑水摸鱼的,即便这样薛姨妈还是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机会。今日听得这样的好消息,可不得亲自见一见。

会客厅,由宽大的屏风遮掩,一个满脸胡须,形容沧桑,衣衫普通的中年男子跟着薛府的下人在屏风外站定。

“高人怎么称呼?”

“薛夫人言重,高人称不上,我就是个常年外出行走的普通人。”

“高人无需过谦,既然有法子能让我家老爷行动自如,定是师从杏林圣手。”

“非也非也,我不是大夫,自然治不了薛老爷的病症。”

“哪里来的狂徒,竟然敢哄骗我家太太。”一旁的管家代替薛姨妈出面处理,以往的浑水摸鱼之人都是管家代为料理,业务已经很熟练了。

“薛夫人莫急,先看了我手中这幅图再谈不急。”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张皱皱巴巴泛黄的纸张,干脆的递给管家,让他代为呈给薛姨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