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莫摇了摇头说：“我知道的，你宁愿伤害你自己都不愿意伤害我，但如果你控制不住自己去打架，万一对方不要命拿刀砍你怎么办？我会受不了的啊。”

郁莫下意识的脑补了程飞圣被刀砍成重伤浑身是血的样子，心态突然就崩了，眼泪刷刷的往下流，根本控制不住。

程飞圣登时慌了神，“莫莫你、你别哭啊，我不会打架的，我保证，我就算再生气也绝对不会跟人打架的好不好？”

郁莫秒收眼泪问他，“真的？”

“真的，我向我大天策府府主李承恩发誓，我以后绝对乖乖听话吃药治疗，就算再生气也不会打架，绝不让我的宝贝莫莫担心受怕，否则我这辈子都出不了奇遇。”

郁莫：“……”是个狠人。

因为同为心理疾病患者，又是互相爱慕的恋人，郁莫和程飞圣能够充分理解对方的感受，互相安慰，互相打气，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在旁人看来，当真与神经病无疑。

徐淮原本还打算进来帮忙的，但听到屋内传来俩人的说话声后，他却突然泪目。

他想起了自己年轻时曾经最爱的那个人，他们也像程飞圣和郁莫一样，一个是抑郁症患者，另一个是躁郁症患者。

他们也曾互相安慰，互相打气，可他爱的那个人，不像程飞圣这样，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伤害郁莫，最终他无法改变的暴力，让徐淮选择了离开他。

可是没有想到，那个人无法接受徐淮的离开，最终从高楼一跃而下，与世长辞。

每每午夜梦回，徐淮回想起从前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去想，如果那时候他能再坚持一下，是不是那个人就不会死了？

可惜，这世上本没有如果。

徐淮捂着嘴巴，用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压住了翻涌上来的悲痛，私心想着，如果阿圣和莫莫能为了对方积极治疗，也许他们这对特殊的情侣，就真的能永远的走下去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默默下定了决心。

——

程飞圣的治疗很顺利，顺利到让徐淮都感觉不可思议，虽然偶尔他也会犯病，大半夜睡不着觉，愣是围着郁莫跳脱衣服，又或者情绪压抑的躲在角落里嚎啕大哭，但郁莫始终耐心的陪着他，安抚他，爱着他。

有时候徐淮都挺佩服郁莫的耐心，忍不住向他请教保持心态的秘诀。

郁莫疑惑的笑道：“你不是医生吗？怎么还来向我这个病人取经啊？”

徐淮笑道：“医生也不是万能的，如果你的方法能有效缓解躁郁症患者的病情，那么以后我就可以让其他躁郁症患者的家属使用这个方法，不是挺好的吗？”

郁莫哑然失笑，想了想说：“其实我也没什么方法。阿圣发病差不多就是三种状况，发怒、悲伤和兴奋，发怒的时候，因为他不会伤害我，所以我可以安抚他，而不是控制他，强行让他镇定，悲伤的话，其实和抑郁症差不多，如果他不想一个人安静的消化情绪，那你只需要陪在他身边就行，不需要怎么去安慰，至于兴奋……”

郁莫想到了爱跳脱衣舞的泰迪精程飞圣，忍俊不禁的说：“虽然有点奇怪，但是我意外的都能接受，有时候我自己也会被他感染，跟他一起跳舞，一起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