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曼的表现还算从容,只是有时候十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今天她化了淡妆,做了头发,是一种张小辫从未见过的新式发型。
一月未见,哈曼看上去憔悴不少。
她穿了一身藏青色的西服套裙,里面是件雪白的衬衫,单从衣着上看,倒像一个端庄大气的白领丽人。
张小辫打趣说:“哈大小姐混得不错嘛,瞧你今天这气色,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吧?”
“一般啦。哪能跟你相提并论啊,小女子目前还是个实习生呢。”哈曼淡淡一笑。
“找到新的男朋友啦?”张小辫有意倜侃。
哈曼脸一拉,不高兴了:“这人怎么话里带刺呀,我非得依附你才能活下去啊!都混到弹尽粮绝、全军覆没了,还在这儿硬撑着跟我装大头蒜呢!你丫病了,还病得不轻。”
“我是放心不下你呀,”张小辫动情地说,“你的性格我最了解,敢说敢做、敢做敢当,不过大脑,风风火火,而且不计得失、不问后果。我担心你哪天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加运货呢!现在世道多乱,一个女孩子家……”
“别在我面前装孙子!你他妈有空照照镜子,一副大尾巴狼模样!老娘认识你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哈曼意犹未尽,接着骂道,“满口假惺惺!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张小辫有些招架不住,久不相见,哈曼损人的本领大有长进,他自愧不如。于是倒了一杯红酒,仰脖猛灌下去,心头起伏难平,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哈曼乘胜追击:“哑巴了吧,百口莫辩了吧,理屈词穷了吧?”
张小辫凝视着哈曼白皙的颈项,眼神恍惚:“小曼,咱们能不能平心静气地谈一谈,你说说你心中的想法,我说说我心中的想法,咱们真诚的交流一下,成不成?”
哈曼悲壮地将头一甩,别过脸去:“成啊,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爱不爱我了?”
“爱,”张小辫说,“我没有理由不爱你,你那么优秀,当初选择你,因为你是百里挑一的大美女,我说的是真的。”
“你跟余贞到底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仍然相见恨晚、不忍舍弃?!”
“余贞其实和你一样,都是我所钟爱的女孩类型。”
“狗屁!你不觉得自己是个花心大萝卜吗?有你这样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吗?有你这样脚踩两只船的吗?你不认为爱一个人是自私的吗?你觉得我能容忍余贞和我分享你吗?你背着我去爱别人你在乎过我的感受吗?”
面对哈曼连珠炮的质问,张小辫一句也回答不上来,他只能这么给哈曼解释:“我是迫不得已,余贞现在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我不能丢下她不管不顾,有些事情你不了解,我曾经伤害过她。”
“你何时伤害了人家?怎样伤害了人家?”哈曼追问到底。
张小辫无计可施,只好把那天高经理请客,然后和余贞做的一场龌龊交易的前前后后一古股脑讲给了哈曼,并且把余贞不幸的身世言简意赅作了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