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辫:“算了,不说这个了。现在生活渐渐平静下来,我们的事情总该有个结果吧,老这么悬着也不行,心里虚得慌。我总有种感觉,我的四周埋藏了无数的地/雷,总有人想趁我不备的时候点燃引线,目睹我碎尸万段、灰飞烟灭的场面,而我全然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把我干掉。
张小辫:“我每天枕戈待旦心神不宁惟恐来袭,虽然做到了表面上的镇定自如若无其事,但是内心充斥着的焦虑和不安又有几人能知?以前在学生时代,在学到鲁迅先生的文章的时候,看到过印象深刻的一句话,‘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我觉得很好,就把它工整地誊抄在了日记本的扉页上,目的就是希望以后能够遇到一个可以掏心挖肺的知己朋友。
张小辫:“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从一个破败的天津小镇辗转到了帝都这所物欲横流的大都市,寻觅来、寻觅去,一个真正交心的朋友都没有。他们都带着伪善的面具和你交往,让你辩不清东南西北,让你成为被摆布和利用的一枚棋子。
张小辫:“我有时候特别困惑,人们为什么都戴着面具活着呢,那样不觉得累吗?不觉得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吗?大家都不设防、和和气气地生活着,不也很惬意吗?阿贞,你说说,你有没有产生过这种不堪负重的感觉?”
余贞抬起头,轻描淡写:“不会吧,生活有你形容的那么严峻和可怕吗?那人活在世上岂不都得忧愁死?”
“你在骗我,你刚才流下的泪水已经说明了一切。”
“说明了什么?”
“你也活得很累、很疲惫。若不是有些东西支撑着你的精神,恐怕你的世界早已崩溃了上百次。”
“是吗……”
余贞沉默了,漫无边际的忧伤在心头疯狂滋长。
“只要你一天和我在一起,何威就还有可能来闹,周九浪也不会放过你,而左公明也不会放过我。”张小辫分析。
余贞听他提到何周二人,双眼不禁潮湿:“我走,我跟他们回去还不行吗?”
“你跟谁回去,周九浪还是何威?”张小辫问道。
余贞使劲摇摇头,带着哭腔:“求你不要再问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张小辫没有告诉她,周九浪已经找他谈过一次,至于何时来的帝都,来帝都到底为了做什么,他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