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被人从被窝里捞出来抱起径直去了浴室按坐在洗手台上,雪时被他突如其来的这波操作惊到,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忽略掉他说的“那你闭着眼,我来就好”,连忙把牙刷从他手里接过来,“我自己来。”

帮她刷牙这种事,想想就羞/耻到不行。

雪时放下手中的瓷勺,艰难地咽下一口粥,宇智波鼬向来不是那种黏黏糊糊的人,却坐在她身边眼神一瞬不移地看了她好久。

“你怎么了?”

“只是,想看看你而已。”

他对她勾起一个很浅的笑,她瞬间心跳慢了一拍,然后开始胡乱四撞开来。

就像夏日里被拼命摇晃开的橘子汽水,控制不住地咕噜咕噜冒出了气泡,在水面细细地绽开一朵朵烟花。

在他过去近一半的生命里,只有“应该做什么”和“不应该做什么”,那些苦痛留下的后遗症让他变得不再会去主动要求些什么。

从心理学的角度上讲,属于一种毫无安全感的自卑。

他其实内心深处极其矛盾,惨痛的过去永远不会因为现在和未来就一笔勾销,他晚上偶尔还是会做噩梦,会不自觉地把她紧紧箍在怀里,除了他们结婚那日,不曾再回族墓看望一次父母――在他心里,他是罪人。

这个世上剩下的唯一有资格说原谅的佐助早已原谅了他,可他却没有原谅自己。

甚至也在无意识地跟她保留距离。

或许他当时的确是失而复得大喜过望又恐不过一场虚幻所以才一时冲动跟她说了近乎求婚的话,冷静下来以后却是一直保留着一条界线――哪里只是担心她身体还没恢复而已。

雪时虽然因为身体原因比较贪睡早上醒地晚了些但总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他清晨会悄悄把搭在她腰间的手挪开,浴室里漫起一片清冷的水汽,只是因为他不希望她知道,所以她也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