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次。”
然而一次就够了。
鼬清晨醒来,一睁开眼便对上了黑色的镜头,毛绒绒的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悄悄地扣到自己脑袋上了。
因为是她所以才能让他从内心深处毫不设防,可并不代表他作为忍者的基本素养怠惰了,瞬间伸手扣腰翻身把人半压住。
雪时双手还紧紧护着相机。
两人对视十秒。
雪时率先败下阵来,讨好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我给你看,你答应我不删好不好?”
鼬靠坐在床上,雪时坐在他左手边身子微斜半倚着他的胸膛。
相机里的照片一张张地翻过去。
删除键和下一张的按键离得很近,雪时跟着他看照片的同时还不忘时不时抬眼注意一下他的神色,相信这个人不会删是一回事,小小地担心那么一下下是另外一回事。
相机里其实鼬的照片很少,偷拍一个侦查和反侦察都极其优秀的忍者并且还要不被发现实在是件很困难的任务,而且放下了部长的重任后雪时小时候醒了喜欢再赖一会床的毛病也被人慢慢地养了回来,偷拍的机会就更少了。
往前翻相册里凉介的照片居多,顶着精致的五官笑起来的时候却喜欢咧了大白牙,有点蠢萌蠢萌的。
“凉介还挺喜欢鸣人的。”都是拉面发烧友。
还有佐助的。
“佐助也不喜欢拍照。”十张照片里有八张都在炸毛,雪时挑着还记得的给他讲佐助在那几年的事。
刚开始的那段时间,佐助就像是一只浑身上下都竖着尖刺的刺猬,尖锐地拒绝着外界一切善意。他当时不过八岁,抗拒她的理由也很好猜,不过是因为一看到她总会想起鼬,勾连出所有应该和不应该,欢喜与不欢喜的记忆。
只是或许理由并不止于此,八岁的认知还不懂得的,被掩在最深处的惶恐――佐助在怕,怕雪时对他所有的温情和照顾都只是因为一个他注定将复仇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