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远只道毒药是瑶光皇宫得来。医丞道,但此前医馆筹建藏书阁,亦汇总了瑶光宫中医书,我曾读过。此毒应名为乱红,重伤肺腑,致人呕血。
那解药可有眉目?公孙钤急问。
医丞怕错给人希望,说得愈急。这毒与我天璇北境一些烟毒同源,药方好说…只是如今,药材难求啊。
从此地到北境,往返少说要近二旬。
公孙钤默然思量片刻,又道,王城既有瑶光藏书,可有一并收了瑶光药材?
医丞一怔,恍然道,是在下糊涂了!我这便去问奉药!
陵光听到他又出门去,笑了笑。
公孙钤已不愿放过他任何言语表情,坐回床边询问地望他。
陵光同他一样,不想再放过任何谈笑的机会。虽然胸中不适,还是轻声道,当初你…提议,建医馆,真是…为我积德。
公孙钤下意识想说是王上圣明,但自他念出那一声陵光,便不想再称他王上了。
反正王上,也不再自称本王了。如今,能省一字是一字。
别再说话了,歇一歇吧。公孙钤道。
…难得清醒。陵光微微摇头。
你,可有什么,想让我…说给你听的。
公孙钤闭了闭眼。
做王上的,当真清楚笼络人心的手段。
只这一句,已让人恨不得把命给他。
他当然想听。他声音柔亮清越,唤他的名字,说舍不得,说喜欢,调侃公孙副相长进不小,目无君上。
但他不要他说得这样慷慨,就像临别赠礼。你要,尽管拿去,反正以后,我再不会给了。
他半晌转开眼不语,陵光动了动手臂,想扯他衣角。却似乎惹得气息不稳,又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