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一笑。

你也的确变了。天权限兵百年,换作老夫在当时境况,未必想得到如此条件。

只是侥幸抓住执明软肋罢了。公孙钤摇摇头。若非如此扳回一成,走极端的还不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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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光来时,已换回宫中华服。眼神与身上锦缎,俱泛着柔软微光。

身后跟着宫人,提了食盒和酒。

二人起身行礼。陵光赶忙去扶丞相。

不必多礼。本王离宫这些日子,朝政辛苦您操持了。

信中见字如晤,毕竟不比重逢。

丞相最后见他,还是那场阻拦不住的诀别。如今亲见陵光回来,也不复长者淡定,握着他的手不放。

陵光被引得眼眶又红起来。晾在一旁的公孙钤便开口道,王上还是快请入座。

宫人已将酒食摆上,俱是宫中精致糕点。

丞相随陵光坐下,用袖口蹭蹭眼角,道,老臣失态了。

这是哪里话。此处不是朝堂,随性即可。陵光为他斟酒。本王此来,是特地来谢丞相。

丞相举杯谢过。为王上分忧,本就义不容辞。

陵光却道,不仅朝中之事,还有民间传言之事。

若天有不赦,可降罪于予,但求国之永固。

百姓只知有罪己诏,乐见赋税得免。

若非真心在乎,谁会特意用最后一句作文章。

王上此去艰险,总要让大家感念。丞相笑笑。还有公孙大人,待论功行赏,老臣便要退位让贤了吧?

位不必让,活给他干就行。陵光道,丞相一生操劳,也该享享清福。

公孙钤在旁默默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