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王后退一步,像是个不堪重负的老人:“蠢货,这怎么可能,当年王妃有孕,身体羸弱,不说王府医师,就是整个襄阳城,整个大宋的名医,尽被本王请入府中,为王妃请脉,本王费尽心血才保住了王妃与她腹中孩儿。”

他越说越气愤,最后反而哈哈大笑道:“蠢货,你可知本王当年与王妃新婚燕尔、伉俪情深,她有孕时,王府内并无姬妾。本王更不曾动过王妃的陪嫁丫环。”

“赵福,你可知道,王妃的大丫环:桂枝、连翘、黄芩、桅子,二等丫环木香、枫香、莲香、兰香,就是院中洒扫的,也是以珍珠、玛瑙、琥珀、翡翠为名。

哪儿来的绿儿?蠢货,你来告诉本王,绿儿是个什么东西?

王妃身边连个洒扫的丫环,都不会叫绿儿,你难道要告诉本王,本王当年放着花容月貌的美人不看,却去宠幸了一个上不不得台面的粗使丫环?

你个蠢货,这十七八年来,你就不曾照过镜子?难道你就没发现自己的长相与王妃有六七分相似么?同样的桃花眼,同样的薄唇,同样的……”

赵福像是受了大刺激,大叫一声:“闭嘴,不可能,我赵福明明有记忆的。我的生母是绿儿。”

只是他此时的情况并不太乐观,他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不可自拔。还记得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有一道缥缈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孩子,记住了你娘叫绿儿,为襄阳王正妃所害,你长大后,一定要为她报仇。”

赵福激灵灵打了寒战,只觉心肝脾肺肾都在疼,他怎么这蠢,他虽有前世的记忆,可刚来这个世界时,明明心慌意乱,明明害怕到了极点,明明心不在焉,又怎会将这句话记得这般清晰明了。

这样的话,本就是出自一个男声,他怎么就信了,且深信不疑,还将那人的话奉若圣旨。

他蹲到地上抱着脑袋,苦恼地想着那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