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

他恍惚地转动眼珠,他半跪在城堡外的某处地方,小妻子双手捧住他的脸,腰身被他死死扣在怀里,右手腕抵住她,紧握着他的黑刀。

天色很亮,时间似乎并没有过去多久,他松开刀,任由刀柄重重砸在地上,一只手仍然不知为何警惕地环住她。揉了揉鼓胀发痛的额角,他无意识咽下嘴里满口的血腥:“我…”

话音戛然而止,他睁开锐利的双眼,顺着小妻子含笑的眼眸往下看——

他往日里最爱将下巴搁上去的肩颈处的那个优美的弧度,赫然是一枚皮肉翻涌的牙印,伤口很深,血早已经止住了,他甚至能看清楚坏死的表皮和肌肉组织。

这个狰狞的咬痕在她娇嫩白皙的肌肤上突兀可怖,血迹顺着她的肩膀和锁骨往下蔓延,斑斑点点浸在洁白的婚纱上,前胸后背都有分布,本来极美的一件婚纱如今倒像是从哪个凶杀案里拿出来的血衣。

鹰眼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

嘴里的味道还很浓郁,他根本不需要向她求证。

他将她搂紧,看着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气息一点一点地沉下去:“我…”

吐出喉咙的音节沙哑得不成调,他狠狠咬住自己的舌尖,新鲜的血液很快涌出来,刺痛感一瞬间唤醒他混沌麻木的头脑,理智回笼,眼角眉梢恢复冷静和镇定的神色,他抱着她站起来,膝盖异常的酸麻感令他迟缓了一瞬。

不动声色咽下嘴里的血:“婚礼延期,我们出岛去找医生。”

笑笑摸摸他的脸,笑眯眯地:“我没事啦,不要紧的。而且客人们昨天都走了哦,这样婚礼还要办吗?”

“昨天?”

“嗯呐,因为你一直不清醒,手里还握着刀乱跑,很容易误伤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