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办?
利器划破空气的凌冽呼啸而至,她一眯眼,作出决断。手臂再次武装色,盯紧了眼前人的腹部——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不是无计可出,她断不会想出这么一个两败俱伤的蠢法子。
叮——
肩膀被什么人握住,发出去的拳像被卸了力软下来,后背靠到一片坚实温暖,她被扯进一个怀抱。
她用力仰起头,那把索命的细剑被黑色的刀挡住,明明是纯粹的黑色,偏偏在月光中流转着耀眼的光华,她感觉有什么东西蹭在额头上,毛毛刺刺的,有点痒有点微痛的触感,她一下就想起那个人,他的下颚上黑而密的短鬚,曾经擦在她嘴角的细致的贴合。
“你在干什么。”薄凉的音色从额头上传来,背后的胸膛随着充满磁性的嗓音微微震颤,金色的瞳孔撞进她的视线。
——是他了,
熟悉的红酒醇香掺合海风与他特有的气息弥漫周身。
一定是他呵出的气息冲到她眼睛里了,不然她的眼睛为什么会那么湿润。
他揽住她腾空向后跃。“你…”他的话在喉咙眼刹住,因为他看到那双望向他的漆黑的眼睛水润得在月光下反出光来。
笑笑情不自禁地扬起唇角,“米霍克桑!”
“怎么了?”鹰眼看着她的笑脸,声音不自觉放柔。
“很高兴,”
她的笑容愈发灿烂,眼睛弯弯,嘴唇粉润,露出莹白齐整的贝齿。
“只是,很高兴而已。”
刚才眼里的湿润像是错觉。但他不再想去探究,帮她挡下那一剑时内心莫名的慌乱和愤怒,也早已在那粲然一笑中消融殆尽。
她似乎看到上方男人的面孔浮现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他张嘴,在她耳边轻声道:
“笨蛋。”
海风潮凉,腹中空空,她的心却自然而然的温暖踏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