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在塞坦的示意下冲游轮第三层中间的舱室望去,果然看到隐隐绰绰的人影来回走动,只有少数靠窗坐的人闲适地关注着下面的境况。
她看到几个倚窗而立的人影,有男有女,衣着光鲜亮丽,手里捏着的高脚酒杯里晃悠着色泽醇亮的红酒。
她突然非常想念那个只有坐在餐桌上或者房间里才会手执酒杯悠然品尝的男人,比起他的从容舒适,上面那几个人在她眼里简直是披着昂贵礼服在演滑稽戏的小丑。
她怎么会把这些人渣跟他相提并论?
笑笑的眼神淡下来,冷冷地看着塞坦。
这些贵客很淡定,把下面在和人贩子搏斗的海军包括她当戏看。显然这种经历不是第一次了,也很明显这些贵客她以及鬼蜘蛛这个中将都惹不起。
头顶上是华服美酒,脚底下是褴褛饥寒,站在中间的她掀不了顶也捞不起底。
她很小的时候就懂得什么是阶级,什么是贫富。钱和权意味着精致奢华的生活,体面尊贵的身份。而贫民窟里没有身份的人们的贫穷和弱势则很有可能等于随时将被剥夺人格和尊严,失去自由和作为人类的资格。
就像上面,就像下面。
这个任务是解救这一批人质并且安抚好船上的客人,这些买家,奴隶主,不能抓的罪魁祸首。至于罪犯,抓几个弃子顶包就好。重点是贵族的小孩。
塞坦明显不在被捕名单里。
相当磨炼心志的任务,很好,非常好,她喜欢。
这个塞坦,她想起来了。当初在海上“偶遇”跟几个海军校尉“交接工作”的政府机构人员,以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攻击她和拉芙,为了在政府面前隐瞒实力,她没有出全力,一不小心让一个海军的刀刺伤,肩胛骨这会儿还隐隐作痛。后来在本部遇到这几个人,居然面不改色与她擦肩而过,全然一副不认识她的模样。当时她还纳闷是这几个人怎么能装得那么像,现在她明白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