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她一哭,他坚持不了三秒钟就缴械投降,但这次不行,她就是哭瞎也得嫁给他,如果她不愿意跟他走,鹰眼想过他甚至会用一些手段。
好在她虽然情绪不太稳定,但还是没有改变心意。
鹰眼干坐了一会儿,余光锁住哭得浑然忘我的笑笑。两分钟后,他掏出手帕给身边的小未婚妻擦眼泪
双目如鹰的男人欣慰地叹口气:也算有进步了,120秒呢。
笑笑哭了一会儿,扯过鹰眼手里的帕子擤把鼻涕,抱歉地微笑:“对不起啊小哥哥,我大概有点婚前恐惧症。”
兵哥哥露出官方不失礼貌的微笑,扭过头一心一意开车,接下来两个小时没有主动说过一句话。直到把人送到小区门口,才欲言又止地提了两句:“上头查过了,你父母都是普通老百姓,有些事情还是…”
笑笑点点头,脸上透出几分沉静和稳重,“我明白,我爸妈那里,我会处理好的。”
其实何止是查过这家人,包括他们的亲戚朋友,二十年来所有的人际往来都查了个彻底,但实在是很干净。
干净到让人根本找不到除了和这家女儿的关系以外,这家人会和这样一个过于神秘,个体实力远远超出科学可想象范围的危险男人有任何交集的理由。
人类的情感总是很荒谬无理的,再精细的科学研究,也常常无法解释清楚感情的质变过程,尽管上头的人很难相信像鹰眼这种人会因为所谓的爱情,闯入一个对他来说并不友好的国度,但他心里总是隐隐觉得,有时候事情的真相就是那样简单,单纯得令人无法置信。
王同志能出现在这个级别的任务里,各方面条件都是非常优秀的。作为一个在正常恋情中一直处于优势的男人,他总觉得无论出于他军人身份的立场,还是仅仅是一个过来人、一个男人的立场,于情于理他应该给这个明显是纯粹的温良的老百姓女儿几句忠告。但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干脆地告别离开了。
无他,同为有恋人的男人,以及最顶尖,有着民族骄傲的军人,那人的眼睛哪怕在他看来,也过分炽热和清醒地完美交织着,那种势在必得和理所当然的尘埃落定,只要看一眼,他就明白,没有人能够阻止他。
至于这姑娘…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干什么去当这个没眼色的人?
笑笑掏出翻译笔放进鹰眼的上衣口袋。
因为要见家长,她把鹰眼好好拾掇了一番,灰色风衣搭卡其色毛线背心,圆领内衬加深色围巾,帽子也给他换了一顶低矮的烟灰色等边圆帽,尽力柔和他锐利的五官和强大气场。
唯有那双眼睛,无论怎么修饰都锐气难消,笑笑没办法,给他找了对平光金丝圆框的眼镜。有了镜片的过滤,他的眼睛虽然看起来还是过分强势,但乍一看很有些硬派读书人的斯文气质。
话是这么说,可当鹰眼将198的身高小心地塞进她家门框时,当他低头弓背了动作把宽阔的背部延展开,健硕的肱二头肌透过衣物清晰地描绘出线条时,她觉得为这一番打扮她费的心血和鹰眼的荷包简直是喂了狗。
进门前,她和鹰眼约法三章:“在我爸妈跟前的时候,不准抱我,不准亲我,不准要求和我睡一间房。”
鹰眼的脸随着她的话一点一点难看起来,等她说完已经黑得能滴下水。笑笑知道这男人又脑补了各种她因为家人可能拒绝跟他回去的想象,懒得理他,直接拿钥匙开门。一脸乖巧,“爸爸妈妈,我回来啦。”
谢母直接从客厅里迎过来,谢父倒是很矜持,尽量慢悠悠地跟在后面,饶是早有了心理准备,两人看到笑笑身后的鹰眼时,还是齐齐愣了一下。
身高相貌什么的先不说,这个肤色,这个眼睛,女儿找了个外国男友啊!
“爸爸妈妈,这是ihawk,我男朋友。”
谢母一边瞪了她两眼,一边朝着鹰眼露出假装见过世面的微笑:“哈…哈啰?”
鹰眼顿了一下,回了句中文,字正腔圆的:“妈好。”
笑笑:“……”
谢母神思恍惚没有注意到,笑笑赶紧把她妈推进家,关门隔绝了邻居们好奇的眼神,这头鹰眼立刻知机地掏出翻译笔,随时准备接受丈母娘的拷问。
一家人坐下来,鹰眼的身高优势依然非常明显,只是平平常常坐着,也高了一大截。鹰眼平时的坐姿都是优雅惬意的,他爱坐高背椅,这种大而端正的椅子让他的腰背可以倚靠,但不会显得佝偻。因为自身体型的因素,高背椅有足够的空间让他舒展自己的大长腿和宽厚的体魄。
鹰眼坐得四平八稳承受着来自女朋友的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