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邝露跟着战努打猎的这些天里,她发现了一件事情,他们兄妹二人并没有什么朋友,住的也不在村落中心,大多数村民见到他们都有种奇怪的感觉。但是邝露一时却也形容不出来那是什么感觉,她只以为是因为战努脾气不好,村民不想与他多亲近。
于是,邝露便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多活了差不多三千年的长辈,应该尽一点长辈的职责,便没事就明示暗示战努要好好和别人相处,改掉自己的坏脾气。
战努一开始没有察觉到什么,时间久了,傻子也听出了邝露的话外之意。战努脾气本就不好,当下就发起了火。
“你懂什么?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
“我,我是为你们好――”
“为我们好?你知道什么是为我们好?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说是为我们好?”
“战努,你冷静点,你不要误会我的好意啊。”
“好意?呵!”战努一声冷笑,“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少在这里自以为是了!”
战努说完便气冲冲地离开了,只剩下邝露一个人愣愣地站在溪边看着战努离开的背影。
过了许久,邝露才回过神来,愣愣的坐到了大石上,战努的那句自以为是还回荡在耳边,邝露这才发现自己又犯了一样的错。
千年以前,她曾拿鲤鱼和龙比较,本想哄润玉开心,却触了润玉的逆鳞。那时她不懂,为什么润玉会那么生气,直到后来,她陪着润玉去了洞庭湖,她才终于明白鲤鱼、红衣、龙身对润玉而言都意味着什么。
从那以后,邝露再不敢自以为是,她小心翼翼,谨言慎语,因为她知道,那个能抚慰润玉的人,从来都不是她。她知道自己没有那份资格,她也不再去奢求那份资格,到最后,她所求的,也只是初投入夜神座下时的那一句话,“我希望陛下可以像信任魇兽一样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