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duardo心疼得一塌糊涂,一直绷着脸面无表情的Mark也忍不住问兽医什么时候可以把Beast接回家,上门治疗和器械的费用都不是问题。

但兽医回答说因为是枪伤,因此得在这里住上一周才行,等术后稳定才可以离开。Eduardo失望得又红了眼睛。

不能立刻把狗子接回家让Eduardo难过又郁闷,加上Beast又巴巴地瞅着他和Mark,一个劲叫唤,Eduardo一步三回头,根本踏不出这房间。

Mark站在门口等了片刻,只好道,“Wardo,把你衬衣留下来吧。”

“什么?”Eduardo困惑地看着他。因为手臂也有刮伤,因此Eduardo今早请Mark的生活助理取了一件Mark的格子衬衫当外套穿。

“给Beast留点有我的气味的东西,会让它有安全感。”Mark回答,“刚把它带回家的时候,我要是离开硅谷超过一天它就会很焦虑,所以有段时间我要是得离开家一两天,都会在它窝里放些我的衣服。”那大半年是他T恤报废率最高的时期。

Beast是他从几个月丁点儿大一只狗崽子养成现在这样的,很多事情Mark都亲力亲为。为了养这小家伙,Mark查阅了很多资料,对狗子的习性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他完全就像个了解自己孩子的daddy一样,知道怎么哄患了分别焦虑症的孩子。

Eduardo依言脱掉那件格子衬衫,把衣服塞进Beast的笼子里,“来,给你daddy的衣服,宝贝。”

狗子用前爪把衣服扒拉到自己身下,低头嗅嗅,又抬头冲着Eduardo发出模糊的像撒娇似的呼噜声。

“乖,我明天来看你。”Eduardo不舍地摸了摸狗子的脑袋。

没了那件衬衫当外套,Eduardo穿着短袖的手臂便露出来了。

离开兽医院回到车上,Mark坐在他旁边,总能看到他手臂上几道刮伤。

Eduardo似乎跟他说了什么,但Mark没听清楚,所以也就模棱两可地“嗯”了几声回应,他兀自想那些伤痕,虽然都很浅,一个晚上就已经有愈合的迹象了,但红红的几道仍然很刺眼,并且盘算着它们什么时候才会消失。

这些把他弄得心烦意乱,Mark决定别过眼,看向窗外,尽量不去看它们。

司机把他们送到家,Eduardo看Mark还是心不在焉像丢了魂似的,只好问他是不是坐了十多小时飞机太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午饭做好了会叫醒他。

Mark含糊地应了一声,便进房间睡觉去了。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Mark感到头痛欲裂。他感到憋了一肚子的起床气亟待发泄,于是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穿上拖鞋离开卧室。

家里空荡荡的,厨房没人,餐厅和客厅也没人,Mark看了看时间,已经四点多了,Eduardo应该三小时前把他叫醒。

但他显然没有,而且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家里有点安静,不是祥和的那种宁静,而是令人心慌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