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晚上意外被电话吵醒,Mark才看到深夜里Eduardo独自一人茫然无措的状态,而他甚至不知道Eduardo有多少个夜晚是这样的。

他看着ASP冲浪锦标赛的视频,可能想的是自己在巨浪中穿行的快意。

他的沮丧和不安可能比Mark所想的还要严重。

Facebook的CEO有点心烦意乱,他关闭平板电脑上的视频,然后将它轻放到床边的柜面上。

Mark一个人在深夜的黑暗里皱着眉坐了很久。

三点多的时候他悄无声息地起身,走到阳台处,给助理Felix打了个电话。

“Boss?”

Felix在电话那边打了个巨大的哈欠,显然是睡梦里被暴君硬生生揪起来的。

“明天早上9点的飞机,你跟我回美国。你准备一下,7点半开车来医院接我。”Mark说。

“什么?!”Felix立马就清醒了,“Boss,你结束休假了?”

“LGBT的事情必须做进一步的行动,我得回去一趟。”

“那……这边的房间需要退掉吗?”Felix小心地确认,“处理好LGBT的事情后,你还回新加坡吗?”

“不用退房。”Mark想了想,也没有给Felix一个明确的答案,只是说:“你离开酒店之前,直接往后再把房间续一个月。”

“没问题,Boss。”Felix说。

接下来的下半夜,Mark一直在处理Facebook的事情。

早晨七点时,他小声叫醒Eduardo,“Wardo。”

Eduardo大概因为伤势的缘故,睡眠很浅,Mark叫了他两声他就醒了。

“怎么了?”Eduardo问他。

刚睡醒还有点迷糊,他的声音略带嘶哑。

“我今天得回美国。”Mark低声说,“七点半就得走了。”

“啊?”Eduardo一下子没反应过来,Mark也不急,站在那里等着。

过了五秒,Eduardo终于醒了,他意识到Mark在说什么,“这么突然?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Mark说,“上两周美国那边上线了一个叫Ello的匿名制社交网站,新闻媒体把它叫做‘Facebook杀手’。”

Eduardo不在美国,对硅谷那边的最新信息知之甚少。

他眨了眨眼,Mark在说到“Facebook杀手”

这个词时冷笑了一下,Eduardo就知道这并不是他必须立刻赶回美国的原因。

“所以?”他问。

Mark说:“从Ello上线开始,Facebook一直对它进行流量监控。自从LGBT抗议实名制后,Ello实现了至少每天将近15000用户的注册量。股东知道Ello的数据后,昨天联名向董事会强硬施压,要求我立刻拟定措施和LGBT和解,放松实名制的条件,所以我得回美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