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们想要一个独立的董事会和一个独立的董事长,”Mark说,“因为独立的董事会有助于Facebook权力结构的平衡,对Facebook的发展和公众形象,‘尤其有益’。”

Mark的语速非常快,特别是他恼火的时候会更快,就像机关枪一样,句句诛心,一点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

“所以,这种欺瞒公众、转移舆论的建议,就是你们董事会所谓的‘尤其有益’的建议?”他问凯杰。

那四个字被Mark着重点出,讽刺得凯杰憋红了脸。

Mark回头给了身后的Felix一个眼神,后者非常有默契,快步上前,逐一收走各位董事们手上的照片,然后将它们全都交给了Mark。

Mark接过照片,开始慢条斯理地一张张翻看。

会议室一片死寂,大家都在等着Mark看完它们。

过了一会儿,他放下照片,表情阴鸷,用玩笑的语气说了一句,“拍得不错,在新加坡跟了我很久吧。”

凯杰这回没敢接话。

Mark把十来张照片全部看完后他递给Felix,Felix将它们收好。

“我觉得这次会议可以结束了。”Mark站起来。

“等等,”凯杰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LGBT的舆论危机?”

“我以为你们要求开这次临时董事会,是为了应对LGBT的舆论危机,”Mark那双凌厉的钴蓝色眼睛盯着他,“不过看起来你们开会是为了讨论我的私事。而且既然你们只能提出这种建议,那我只能认为还是我的‘独裁’更有益于Facebook。”

说完,Mark离座往外走。

在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停下来,回头看着凯杰。

“Eduardo Saverin和我即使公开关系,无论你们怎么操纵舆论,股东怎么质疑我和他所共同持有的股份,这些都不会让你们得到一个独立的董事会。但你有些事情如果公开,恐怕就有麻烦了。”

“你什么意思?”凯杰惊疑不定地问,“你调查我?”

“问点符合你现在这个席位的智商水准的问题。”Mark无所谓地笑了笑,“而且‘That fucking control freak’,不是你们私底下对我的形容吗?”

“你调查我。”这回是肯定的语气了。

“别忘了Sean Parker在2005年时,是怎么被‘请出’董事会的,凯杰·纳德拉。”Mark头也不回地离开会议室。

Felix在他身后,替他关上会议室的大门。

这次会议收场实在难堪,指望Mark指派人收拾场面是不可能的了。他暴怒离开,连Felix都不会回来了。

Peter Thiel作为资历最久的董事,只好跟其他人谈了谈,稍作安抚,才算勉为其难地结束了会议。

Peter Thiel到Mark办公室的时候,Felix说Mark已经回家去了。

看到他吃了一惊,Felix只好笑着解释,说Mark为了LGBT的事情,已经两天没回家了。

因为会议提早结束,Peter下午的行程空出了起码两个小时以及一次晚餐的时间。他想了想,决定去一趟Mark的家和他谈谈。

Mark的家距离Facebook的总部不太远,有时候他不太忙还会骑自行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