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rol点点头。
她离开后,Mark又看了一遍这份稿子,当他看到“我了解你们所面对的困难与身份认同的彷徨”这句话时,Mark停下阅读。
他又走神了。
Mark在工作中很少走神,既然频繁走神,那就索性停下手上的工作。
他看了看时间,新加坡那边是早上了,拿出手机拨了Eduardo的电话。但是电话拨通后,只响了两声Mark就挂断了电话。
他把手机拍到桌子上时,Felix刚好进来送文件,看到Mark一脸的极寒气候和那台被拿来撒气的私人电话,不由得关心道:“怎么了?”
“他不接我的电话。”Mark接过文件看了两眼,然后签上名。
“发生什么事了吗?”Felix问。
“我不知道,Glenn不肯说,那就是他不想让我知道。我感觉像‘后院失火’,不明原因的。”Mark说,
他不喜欢这种无法专心的状态,自从Eduardo出事后,他的生活和工作全都乱套了。
“你该抽时间去新加坡了。”Felix被他的说法逗笑了,“周末的游行结束,LGBT的抗议如果有缓解,我想你是可以去新加坡的。”
“我当然想,”Mark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重新拿起那份演讲稿,“但愿如此。”
Alex昨晚去酒吧喝了好一阵的酒散心解闷,后来倒也想通了。自己跟弟弟的沮丧话置气什么?
他们三兄弟都各有爱好,Michele喜欢艺术创作,Eduardo喜欢极限运动,Alex自己打小爱马术和巴西柔术,一练就是二十年。
将心比心,如果有一天,他不能骑马了,身体条件也不再允许继续练柔术,Alex觉得自己也是要疯的。
Eduardo心情差他又不是不知道,在自己这里偶尔说几句伤人的话,发泄一些郁积的愤懑,除此外还能怎样呢?
Alex收拾好情绪,今早若无其事地出现在医院时,弟弟好像没想到他会来,睁大眼睛巴巴地看着他,好像被遗弃了的小动物没想到主人又回头把它捡回来了一样,吃惊又乖巧的模样。
Alex一下子就心软了。
他总是爱Eduardo的,被他刺两句也不是什么太要命的事情,一般气完了也就算了。
Alex问Eduardo要不要到楼下散步透气,Eduardo答应了。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将弟弟抱起来放到Glenn推到床边来的轮椅上。
把他安置好后,Alex蹲下来,给Eduardo整理了一下他的裤管。
圣路易斯医院的病号服是浅蓝色的条纹,柔软舒服,也很宽大。Alex知道弟弟很在意外表,哪怕这种时候,都不希望以不整洁的形象出现在公众场合。
看着穿着高定西装的Alex蹲在自己面前,Eduardo拘束和不自在,苍白的脸有点红,这让他显得像是回到了大学时代。
“I’m sorry,Alex……”
他或许是在为昨天的气话道歉,也或许只是因为单纯地麻烦到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