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k坐在旁边的长椅上陪着他,因为昨晚几乎没睡,不一会儿也有点犯困而难得地放空了思绪。

“董事会很难缠吗?”

Eduardo伸手摸了摸Mark的脸,锋利的颧骨让Mark看上去非常憔悴。

“还好。”Mark回过神,“比起股东和董事会,LGBT那群人才是真正难缠的,董事会那几个不过是有钱就行的家伙们,他们只在乎我每年会让他们的资产后面添多少个零,而至于Facebook到底是个什么,他们才不会管。而LGBT的那群抗议者,才是真正关心Facebook是什么的人。”

“他们很满意你的改变,”Eduardo被他逗笑了,“我今天上午看了你在旧金山同志游行的演讲。”

“你不用勉强做这些。”Mark不太在乎地说,“如果你不想知道的话。”

“天啊,Mark,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Eduardo收起笑容,他跟Mark道歉,“我很抱歉,昨天在吵架时对你说了那么过分的话。”

“你昨天已经道过歉了,”Mark说,“我们忘记昨晚的事情好吗?”

“好吧。”Eduardo笑了笑,开玩笑说,“包括你说爱我的那部分吗?”

“不,当然不。”Mark立刻当机了,“怎么会,我指的是我们吵架的那部分,不理智的那部分,我知道当时我们都处于不恰当的情绪下,但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Mark,”Eduardo打断他慌乱的话,同时想起昨晚自己的情绪失控,有点羞赧,脸颊微微红了。

“我也爱你。”他对Mark说。

Mark眨了眨眼,看着他,忽然生出想吻吻他的渴望,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尽管圣路易斯医院在新加坡所有医院中安保和隐私级别都是最高的,但Mark实在不想再来一次被偷拍的经历了。

而且新加坡社会不像欧美,对同性恋的认同度很低,Eduardo现在是新加坡籍,资产也算是新加坡首富行列了,Mark不想为他添些桃色麻烦。

“旧金山同性恋游行中那是你的即兴演讲吗?”Eduardo岔开话题。

“对。公关部给了我一份稿子,不过都是废话,所以我把它扔了。”Mark说,“但是游行前我确实有准备过,所以也不算真正的即兴演讲,除了最后和那位变性者的对话。”

“在你这个位置的人,没有多少愿意那样跟公众进行一场坦诚的对话。”Eduardo说,“承认自己过去十多年的行为确实对他们造成了伤害。”

“真正勇敢的是那位变性者,”Mark说,“她值得我的坦诚回应。”

Mark停顿了一下,“Wardo,我必须告诉你我的一个决定。”

“什么?”Eduardo有点困惑。

“我会留在新加坡两个月。”Mark说。

“是因为我吗?”果然,Eduardo皱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