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关心让Mark感到心都要融化了。Mark看着他,钴蓝色的眼睛像深海,眼底都是沉静的温柔。

“怎么了?”Eduardo感到心悸。

“我能吻你吗?”Mark问他,“我想吻你。”

“这个为什么要问?”Eduardo说,他撑起身体往前倾了倾,吻住Mark。

Mark碰到Eduardo的唇才感到自己有多想念他,哪怕这只是一个浅尝辄止的轻吻。

在不敢置信的怔愣后,Mark立刻反客为主,拥紧Eduardo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上帝知道他到底有多渴望Eduardo。

他的每一根骨头都在疼痛,每一条血管都在叫嚣,每一个细胞都想要被满足,Mark的吻因此情难自禁地变得热烈和有些粗暴。

他的舌撬开Eduardo的嘴,伸进口腔中扫荡,刮过每一寸软肉,并用力吸吮氧气和唾液。

“Mark,别……”Eduardo只在接吻的间隙吐出一个音节,剩下的便被Mark的吻吞没,化为气音和唇舌搅动的水声。

Mark好像在掠夺。

随着难以自控的激烈的吻,他长年练击剑的有力的双臂拥抱着Eduardo的力道也随之越来越大。

上帝,他真的太想念Eduardo了,以至于想要将他勒进自己的身体里,只有这样,才能平复心底那因渴望和困顿而嘶吼的那头可怜的野兽。

Eduardo感到晕眩和窒息。

他本能地想要推开Mark,虚弱的身体却没法和Mark现在的力气抗衡。

氧气被抽走,没法呼吸的感觉让他眼前发黑,接吻带来的不是往常甜蜜的情欲,死亡的恐惧在窒息中一闪而过。

有那么一瞬间,拥抱着他的Mark消失了,Eduardo仿佛闪回到车祸那一刻。

身体被卡在驾驶座,每一个部分都在疼痛,他知道要逃跑、要求救,可是却抬不起一根手指,动弹不得的无力感使他被恐惧完全支配,死亡的阴影仿佛黑洞将他吞噬,他不断下坠、下坠、下坠……

整个过程好像很漫长,又好像只是短短的片刻。

当坠落的某个瞬间,一双无形的手,忽然拽住Eduardo把他往外扯。

那种感觉无法形容,他的灵魂好像脱离了躯体,身体因此失去任何感官体验。

Mark的吻、Mark的拥抱、Mark的爱抚,他觉得Mark好像在亲吻一具躯壳,而他不在这里,Mark却没有察觉。

“Wardo?”Mark察觉到怀里的人僵硬的身体而结束了这个吻。

当他叫出Eduardo的名字时,那个甜蜜的音节像吸力强大的咒语,瞬间将他抽离的灵魂拽回身体里。

脑海里“嘭”的一声,身体所有感官都恢复了。

他心跳如雷,冷汗浃背,手指麻木,脸颊、唇和心脏却是滚烫的。

“怎么了?”Mark担忧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