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开始的?”Stuart问。

“我不知道,”Mark说,“在我察觉到他其实不想做爱的时候,就已经是那样了。我们没有讨论过这个问题,他一直不愿意对我说。”

“你明白这是一个问题,对吧?”Stuart转而问Eduardo。

Eduardo轻轻点头。

“他知道。”Mark代替他回答,“正是因为他知道,所以这个问题才变得更严重了。他非常想解决自己对做爱的心理障碍,但操之过急了。我们最后一次性爱,非常失败。”

Mark停了下来,那次的事情让他很受伤,如果可以,他选择绝口不谈。

但这种做法和Eduardo以为自己可以不寻求帮助和支持,就能调整心态及治愈PTSD一样,都过于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力。

当Eduardo昨晚质问他“你连边缘性行为都不愿意和我做了”的时候,Mark才察觉到自己的恐惧。

他以为自己不害怕了,并且说服自己不去遵从欲望碰触Eduardo,是因为Eduardo在害怕。但事实上,真正害怕的难道不是他吗?

“怎么回事?”Stuart问,“你的失败是指?”

Eduardo站起来就想离开,Mark眼疾手快,一把钳住他的手腕,“别逃。”

Eduardo求饶一般看向Mark,Mark放开他,没有强迫他坐下来,而是语气软化,“Wardo,我们试试解决它?”

“或许我可以给你们一点意见。”Stuart安抚Eduardo,“你明白的吧,受过创伤的人会回避亲密接触,这是正常的事情。”

“……我知道……”Eduardo坐回椅子上,低声说,“我觉得只要我治愈PTSD,做爱就是顺其自然的事情……”

“当然。”Stuart肯定了他的想法,“但我们为什么不谈一谈?鉴于你和Mark都没有更深入地谈到这件事。”

“好吧……如果他坚持的话。”Eduardo说。

Stuart问Mark,“回到刚刚的话题上,失败是指?”

Mark说,“在他刚刚恢复之后,我们会有一些边缘性行为,主要是他帮我。后来在Dr.Chen那里做的一系列PTSD的治疗让他状态变得很差,我就是在那时候察觉他并不想做爱。他所做的大部分……只是为了取悦我。”

Mark说出“取悦”这个词的时候感觉非常难堪。

Stuart对他颔首,用肯定的眼神鼓励他。

“我察觉后就停止了我们之间的亲密行为。”Mark说,“但是有一天晚上,我喝醉了。当时送我回来的是我的助理和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喜欢我,而我没有察觉到。但Eduardo知道,或许她的出现让他不安。所以那天凌晨醒来后,他说想要和我做爱。”

“我没有不安,”Eduardo反驳说,“我只是想……和你做爱。因为你很不高兴,一直。”

“你觉得她能让我高兴,而你不可以,这就是不安。”Mark指出。

他低声嘀咕,“我们已经谈过这些了不是吗?并且我已经向你道歉了……”

“我们现在不是在讨论对错,Wardo,”Mark说,“做爱是一个问题,而不是该不该或对不对的判断。”

“Mark说得对。”Stuart说,“PTSD和你身体的衰弱让你不自觉地贬低了自己,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或许做错了,但自我评价过低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