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只是轻微的骨裂,也不需要担心。他身体好,一个多月就能痊愈,三四个月后继续练习击剑也没什么问题了。”

Eduardo这才放心,他抬头对Felix道,“抱歉,刚刚我只是太担心又太急了,所以对你说话重了,希望你不要在意。”

“不,不。”Felix赶紧道,“我能理解,是我们想得不周到。”

Eduardo回过头,“他多久没有休息好了?”

“也有两三周了,一直偏头痛。”Felix回答。

“他从来没有告诉我这个。”Eduardo摸了摸Mark的卷发,低声自言自语,“都是因为我,他这一年都没过好……”

他说的是事实,Felix最清楚Mark这一年过得多么艰难,因此也不敢接话。

“他的脸和他的手臂怎么了?”Eduardo又问,“这都是台上摔下来碰伤的?”

Mark一边颧骨肿了,手臂有十多厘米的地方缝了针,但似乎裂了,于是医生给他重新缝合了几处地方,Eduardo于是明白场地的血迹是从哪里来的了。

“地上有硬物吗?”Eduardo心疼地摸了摸他的手臂,“怎么伤成这样?”

“不,这不是碰伤的,”Felix为难道,“Mark……早上跟人打架了,被对方划伤的……本来缝针了,但是摔下来的时候撞裂了伤口。”

“打架?”Eduardo诧异,他看向Felix皱眉道,“怎么回事?他怎么会跟别人打架?”

“这个,等他醒了,你问问他吧。”Felix挠挠头发,Mark当时说要自己跟Eduardo说的,这个他可没有忘记,“我没拦住。”

Eduardo不作声了。Felix站在一旁陪着,他也是累得够呛,站着无聊,半晌打了个哈欠。

尽管他已经很克制,没有发出声音,还是被Eduardo察觉了。

“你去休息吧。”Eduardo温和地对他说,“我看着他就行了。”

“可以吗?”Felix不太好意思,这本来就是他的工作。

“当然。”Eduardo说,他回头看向昏迷中的Mark,低声道,“不过你们说得对,即使来了,其实我也做不了什么。”

“你陪在Mark这里,对他来说就足够了。”Felix安慰他,“我想他醒来后,更想看到你在身边。”

“谢谢。”Eduardo说。

Felix交代了安保后就带着艾梅离开了。这种情况下他们都不可能返回硅谷了,只能在旧金山的酒店住下。

Eduardo没什么睡意,他握着Mark的手,不太想放开,深夜里就这么看着那些液体一滴一滴沿着细长的管子进入他的手臂。

Mark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事实上昨天晕倒后,他断断续续还有些意识,知道自己倒了,现场慌乱的叫喊隐约传到他耳朵里,但他的脑子完全没法对环境进行分析。

Mark也知道自己被送上救护车,他只是没法睁开眼睛。一直到躺在病床上,他才完全昏睡过去——这一觉就睡到了天亮。

Mark睁开眼睛,病房内卡了窗帘,而且也才天亮,因此并不难适应,看到头顶洁白的墙壁和干净的布帘,就知道这是医院。

他其实是被痛醒的。右手被赫伯特划伤的地方钻心的痛,还有骨头的地方,然后他发现自己的手臂被上夹板固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