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另一方面,他也很担心Eduardo。

昨晚他从纽约赶回来,跟Facebook的高层沟通了一整晚,大概因为Eduardo是Facebook的创始人,又是股东,而意外发生在Facebook,所以Facebook方面格外重视,在医护安排和新闻媒体方面处理都堪称完美。

不过劳伦斯还是有点生气。

Facebook园区的安保系统真的太差了,Eduardo被挟持了整整20分钟,警察和安保都束手无策,单就这点,Facebook应该给Eduardo做一些赔偿。

最过分的是,他作为Eduardo的助理,这种时候应该陪在他身边——经过了这么可怕的事情,没有人会不想要一些关心和陪伴的,但Facebook的高管还是支开了他,Eduardo居然也被迫同意了——Facebook那个公关总裁实在太强势了,而Eduardo在硅谷还没有公司和团队,只有他一个助理。

这让劳伦斯有点心疼,对Facebook也有了些反感,觉得他们这是仗着自己的大体量,在欺负人。

他提出安全方面的顾虑,卡罗尔则回答医院留保镖就足够了。

有保镖又怎么样,不过是冷冰冰地站在病房外面,大早上的劳伦斯看到门口那两个小山一样健壮的保镖就来气。

劳伦斯来得有点早,毕竟他想要在Eduardo醒来后尽快获得授权之后在中午前赶回纽约。而且Eduardo睡够了,应该还需要一份美味的早餐来恢复体力,而劳伦斯觉得门口这两个面无表情的保镖不可能清楚他上司的饮食喜好。

劳伦斯在病房外等了半小时,看着快8点了,昨晚Eduardo就说过,如果他8点左右还没醒来需要叫醒他。

不过他打算8点15分再叫醒他,因为昨天医生说充足的睡眠有助于消减潜意识的恐惧,所以劳伦斯想尽量在不影响行程的范围内让他多休息。

劳伦斯正想着的时候,看到有人快步从长廊那头走开,急匆匆到了病房门口伸手就想去开门。

更吃惊的是那两个保镖看了一眼来人,动都没动——这是哪门子的保镖?!

劳伦斯赶紧站起来伸手挡住他:“先生?”

那人抬起头,劳伦斯看到他长了一张非常尖锐的脸,乱糟糟的卷发,那双蓝眼睛下有一片阴影,睡眠不足让这人看上去格外冷漠还带点吓人的神经质。

他身上虽然穿着衬衫和西裤,看上去剪裁都不错,但此刻已经皱巴巴的,活像个失意者。

联想起昨天那个疯子,劳伦斯更加不敢掉以轻心。

“先生,这是私人病房,禁止入内。”劳伦斯说。

“你是谁?”那人皱着眉头问。

“我是谁不重要。”劳伦斯强调,“重要的是你不可以进去。”

“让开。”Mark懒得跟他废话,握着门把拧开。

“先生,你再不离开,我就通知警察了。”劳伦斯生气了,按住他警告。

“你不知道我是谁?”Mark怒极反笑,他赶了一路,好不容易从欧洲赶回到这里,结果被这个年轻人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