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的手生得很漂亮,肢节秀削而纤长,色泽偏冷的瓷白皮肤下埋着淡蓝色脉络,带着些缺乏生气的病态,长长的血痕从手背划过,嫣红惨白,对比分明到令人心悸。

虽然说男人流这么点血算不得什么,但对象换成沈夜就让谢衣眼痛心也痛,他不受控制地拿责备的眼神看向小护士。

“这……这个先生凝血功能怕是不太好吧?” 小护士涨红了一张脸,手忙脚乱地拿药棉按住针眼止血,嘴里轻声辩解着,又连声道歉。

见小姑娘慌张又自责,谢衣心下不忍,但看着沈夜手背上一团狼藉血迹又着实说不出“没关系”,只柔声细语地叮嘱小护士扎针时小心点。

小护士重新换药,推出塑料管里一段空气,药液顺着针管涓滴而下,然后就如临大敌地盯着沈夜沾血的那只手猛看。

谢衣注意到小护士捏针管的手指在发颤,立刻就想反悔让她另找一位医生来扎针。

这时候,那只被两人同时致以强烈关注的手动了动,手指一拢,按住谢衣的膝盖,倚在他怀里的人就这么一手按着他,慢慢坐起来。

见沈夜醒来,谢衣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一半,怕他吹风又受凉,连忙拽着被子往他背上披,关切道:“阿夜,头还晕吗?”

小护士被晾在旁边,眼睛不住两人身上打量,正纳闷他们似乎显得过于亲密了,下一幕就震得她狠狠一哆嗦,恨不得扔了针就跑。

沈夜二话不说,抬手扭过谢衣的下巴,往他左边脸颊抚去,从脸部缓慢地滑到脖颈再到肩膀,一点一点、仔仔细细地触抚过去,确认每一处肌理和骨骼,简直旁若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