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衣面对这种平时不多话、一开口必然字字如刀的恐怖分子,再伶牙俐齿也不免词穷,只好闭嘴尽量不主动往抢眼上凑,免得为对方提供更多的乐趣。

好歹提着的心暂且咽回肚里,谢衣精神放松下来,这才察觉背上湿润冰凉,尽是冷汗。

“好了,话说回来,”瞳见好就收,再开口又是严肃冷淡八风不动地模样:“初七我从来都没见过。”

“初七这种名字跟闹着玩似的人,只要见过就一定不会忘。”

瞳见谢衣眉头紧皱疑虑深重,语气笃定地补充道:“我跟阿夜从小一起长大,他的交际圈很窄,他认识的人里,没有一个叫初七的。”

“可是……如果根本没有这个人,那阿夜为什么……”

“谢衣,你也算是个聪明细心的人,”瞳打断谢衣的话,把钢笔丢回笔筒里,白森森的十指交叉着放在桌上:“跟阿夜交往这半年时间,你有没有发现,阿夜有些异于常人之处?”

谢衣回想两人交往的细节,除了沈夜时常流露的那种奇怪眼神,倒也没有其他反常的地方:“这倒是……没有。”

“呵,我收回之前对你的夸奖,智商下降的速度令人堪忧啊,谢衣。”瞳轻哂,毫不留情地刺上一句,神情却是异常严肃:“我倒是可以提点你一下,比如,阿夜有跟你提起过他的家人吗?”

“阿夜的家人?……”

谢衣有点答不上来,这时他才意识到,他对沈夜的家庭的认知几乎全是空白。

沈夜不太喜欢提起家里的事,刚交往时谢衣问过几句,都被他轻描淡写地带过了,只有一次,谢衣问起他家里都有哪些人,沈夜说有两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