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声息褪去后,雨声再次穿透四壁,沥沥不绝地敲打着清冷的长夜。
“阿夜,下次在这种天气想要出门,一定要叫上我一起。”
谢衣手指拨开沈夜耳畔汗湿的长发,贴靠过去,将平日难以出口的情话缱绻地吹进他耳里。
沈夜蓦然睁大眼睛,眼前景象不再是夜里晦暗不清的屋顶,纵横盘遒的树叶延生开去,树冠层层叠叠投下浓影,长风卷过,叶影摇荡,沙沙之声不绝于耳。
不闻蝉声,却盛夏一般,给人以繁茂的错觉。
有一片半枯的叶子被风垂落,打着旋飘下,坠在他发间,有人轻柔地替他拂去了。
他赤身裸体躺在高高的祭台上,身下铺开黑金色柔软的长袍,然而青石板凹凸粗粝的纹路还是硌得他浑身疼痛。
一只手臂垫在他背后,帮他拂去落叶的人伏在他身上,环抱住他。
沈夜微微侧过头去,只看见他垂下的密长眼睫,和眼下暗艳红痕。
有些呆板机械的声线在他耳边低低响起,明明不带情绪,却依然情深。
“主人在哪里,属下就在哪里。”
“主人要去哪里,属下都随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