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就坏在太锋利,”沈夜拿过削了一半的桃子,叹道:“稍一用力,削出的果皮不是太厚,就是断了。”

他低下头继续用工,神情专注,像是在进行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阳光从推开的窗户斜照过来,淡淡地落他身后,修竹在窗纸上投下摇荡的影,像是淡墨勾勒的纤细笔触,四周安静无声,偶尔风吹竹叶,鸟雀啁啾。

这整个就像是一幅画了。

谢衣眼里带笑地注视着沈夜。

还能看着沈夜削水果,抱怨刀不趁手,实在是很好,这样的日子过一辈子都不会腻。

谢衣用过饭,把碗碟丢进水池洗净,整齐地收拾进壁橱里去,回到桌边倒茶水漱口,沈夜已经把桃肉分成小片,晶莹剔透的盛在白瓷碟子里,他拈起一片桃子递到谢衣唇边,谢衣张口含了一半,忽然俯下身去,伸手到沈夜颈后,力道柔和地让他仰起头来,沈夜略一怔忪,对上他含笑的眼,有些无奈地微微启唇,含了另一半桃,两人唇瓣相贴,甜香满口,谁也舍不得先咬下,而是抵着那片桃去挑逗对方的舌,削薄的桃肉在推挤碾转间融化成一包甜汁,来不及吞咽下的汁水顺着沈夜的下巴滴了下去。

一吻结束后两人都有些喘,谢衣意犹未尽,浅浅探出舌尖舔舐沈夜下颌残留的汁水,沈夜手指攀上他后背,慢慢攥住他背心的衣料,掌心传来的热度让他心神摇荡,正要偏过头去亲吻沈夜仰起的脖颈,指叩门扉的声音清晰传来。

十二在门外轻轻咳嗽了一声。

两人皆是一愣,沈夜旋即松开手,把他推后两步,抓起布巾擦了下嘴角,一本正经地端肃了表情。

谢衣无不沮丧地低叹出声,低头整了整衣服,再抬起头来时神情坦荡眉眼带笑,又是一枚新鲜出炉的正人君子:“十二,进来吧。”

十二这才踏进门来,神色镇定淡然,仿佛对方才发生的事一无所见,恭谨地行了一礼:“大祭司大人,破军祭司大人。”

沈夜点了点头,谢衣笑问:“好几天不见你,终于肯出来了,看样子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