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欣喜地迈步上前,才踏出一步,只听得利刃穿透血肉的沉闷声响,腥热鲜血飞溅在身上,他惊恐地睁大眼睛,就像被钉死在地,周身血液凝固,身体死去一般僵硬,不能移动分毫。
矩木枝条穿过沈夜胸膛,把血肉之躯撕开一个可怖的伤口,血流如注,沈夜身形开始变淡,蓝色的荧光从他身上飘散而出。
不……
他徒劳地张开嘴唇,然后口舌僵冷,吐不出哪怕一丝气息。
沈夜也在看着他,面上没有痛楚亦无表情,目光却堪称宁和,如释重负一般。
“谢衣,”他平静地道:“结束了。”
话音甫落,沈夜的身影飘散为荧光漫天,缓缓散落在横无际涯的黑暗之中,很快从他眼前消失不见,像初冬转瞬即逝的降雪。
不!——
……
谢衣抬手按住胸口,即使明知是梦,回想起来那些片段,还是让他有一瞬间心脏冻结的森寒感觉。
身后传来脚步踩着落叶的细碎声响,谢衣侧头看去,不意外地看着沈夜从千杆细竹中走来,见他回头,沈夜脚步略停,淡微一笑,朝他摇了摇手中提着的酒壶,斜穿入竹林的月光正好照亮他如画眉目,他往前走,竹影便往后退,修长身形渐渐在月色中分明起来,如从泼墨画中走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