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里的居民收下了记者们的好处,通报了这里发生的骚乱,垣根帝督与滨面仕上还在楼上的房间里争执不下,如此一来被迫面对镜头的就只剩下了自己。

“监视官先生!请问这里之前居住的人是否就是策划了高中生失踪案件的连环杀手?”

“有消息称刑事科内部人员多有不和,请问这是真的吗?”

“为什么会让杀人案的凶手再三从警察的手中逃走?是否是刑事科监管不力?!”

“逮捕令已经发出,但是凶手迟迟未能落网,您对此事如何解释?”

上条当麻并未直接回答这些尖锐的问题,而是推开其中一名记者几乎快要抵到自己脸上的话筒,朝着面前的镜头、与那背后的无数双眼睛说道:

“捉迷藏游戏已经结束了。”

“我知道你的面貌、你的声音、你的一切。你现在正拿着手机、或者坐在电视前看着四处碰壁的我们暗自发笑吧,我知道你一定会看到我现在所说的话。那你听好了——”

“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是只能躲在屏幕背后向那些毫无防备的女孩下手的废物,我不是只能将生活中的愤懑强加到给别人的懦夫,我不是只能靠夺走别人生命来获得存在感的人渣。这个自以为高明的你,在我看来只不过就是一个拙劣的模造品,你最希望成为的、「A」的模造品。别开玩笑了,像你这样只是满足于杀戮和残虐的心理变态怎么可能成为他,靠欺凌弱者彰显自己权利的你,充其量就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你可以继续逃,继续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继续无聊的自我满足。”

“但是我发誓,你未来的每一天都会在不安与负罪感中挣扎,亡者的悲愿会啃噬你的灵魂,让你永无宁日,只要审判没有到来,我会追捕你到天涯海角。”

上条当麻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他伸出拳头抵住自己的胸口:

“既然你从很久之前就已经对我有了杀意,那么这个至今为止仍旧活着的我就是你的耻辱。只要我活着,那么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你不是想证明自己吗?你不是想成为能主宰一切的人吗?!那就来啊!证明你可以杀死我!这就是宣战布告!你敢做我的对手吗?!”

所有摄像机都紧紧跟拍着上条当麻的一举一动。

无数正在全国直播的节目中,这个男人像废弃区划中的小混混那样对着镜头比出了中指。

刚才还不停发出质问的媒体人似乎都因为这个场面被震慑住了,他们愣在原地,就这样目送着上条当麻一步一步走远。

“哈哈哈哈哈哈——这家伙,我喜欢!”在远处旁观了这一切的麦野沈利发出武将般豪爽的大笑。

“喜欢什么啊?!明天一定会上报纸头条!‘安全局刑事科监视官比出下流手势挑衅嫌犯’,禾生壤宗一定被气个半死啦!我叫他振作一点!但是这也振作过头了!”滨面仕上摇晃着麦野沈利的肩膀,一边哭诉一边拼命把手指塞进自己的嘴巴里。

“那不是挺好的嘛——”

“会好才有鬼啦!”

上条当麻绕开密集的人群走向自己的车,脑海中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

‘宣战布告’已经随着各路媒体的播报发出去了,如果之前对嫌疑人坂口宏树的分析合理的话,接下来他的视线应该会暂时集中到这个口出狂言的自己身上,但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他继续等待嫌疑人自投罗网,因为场外还游离着一方通行这个极度不安定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