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蒂带着两个孩子到玩具房里玩,剩托尼和罗克西在厨房。
这两个小时里,埃文硬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安静是安静,安静得异常。
“你记性不错。”罗克西道。
她戴着粉色小花的隔热手套,从开了门的烤箱里拿出热气腾腾的蛋糕,放到流理台上,用手扇着闻了闻,露出个满意的笑容。
或许因为随即想到埃文,她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些,换成唏嘘:“他是个可怜的孩子。我想把他带到维彻斯特,交给泽维尔先生看护。泽维尔先生不久之前成了一场病,现在才有精神重新料理学校的事情。”
“所以你是顺便来看我。”托尼板着脸揭穿了无情的事实。
“不。”罗克西居然摇头,竖起一根手指。
她说的还要更无情些:“主要是看看小雏菊,顺便看看受伤了的你。没想到不止身体受伤,还受情伤,真是让人没眼看。”
“哦。”托尼道。
他关注的重点不在罗克西看谁,也不在于生了病的泽维尔教授,停顿一下,还是追问:“我看你带来的不像个普通孩子。”
托尼的观点,温蒂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很认同的。
她带了这么久的小孩子,还从来没有这样小心翼翼过。
埃文盘腿坐在地上,相对于黛茜,已经是个大哥哥了,自然不会跟着一起摆弄玩具。
他主动跟过来,只是安安静静看着黛茜玩,给小饼干不要,给饮料也不要,好在脸蛋漂亮,稍稍减了些给旁人的压力。
唯独黛茜不觉得有压力。
小雏菊宝宝对这个罗克西带来的哥哥很好奇,手里拿着复仇者主题的玩具车,过去给埃文,埃文不要,她也不生气,乖乖地坐回去跟温蒂玩。
玩着玩着,黛茜想换个玩具,看见柜子里放的西瓜球,站起身去拿,太矮了够不着,使劲儿踮着小脚。
“我来。”温蒂道。
她的动作很快,但黛茜更快些——话音刚落,幼儿已经漂浮起来,伸长手臂,顺利拿着了西瓜球。
埃文倏然睁大了眼睛。
那静默无澜的瞳孔似点开涟漪的湖,一下添了生气,活泛起来。
温蒂没觉察。她快快地抱住黛茜:“小心掉下来呀。”
这回飞得不高,下次要是飞到天花板上可不得了。
团子不觉危险,咯地一笑,捧着球给温蒂看。
球是好球,孩子也是好孩子。
黛茜跑回原来的位置坐着,把球放在地上来回地滚,居然也能玩出点儿乐趣。
心提了又放的保姆抚抚胸口,打算回去跟黛茜一起坐,却见一直安静坐着的埃文举起了手。
她有些惊奇,问:“有什么能帮你的吗,埃文?”
更惊奇的还在后头。
黑眼睛的少年竟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