痊愈的痛苦不可想象, 难对人言。
他大概习惯了呐喊无用, 求助无门,哪怕再痛,也只咬紧牙关, 什么都不说。
“病了。”团子喃喃地跟着重复托尼的话。
她瞧瞧大人们的神情,都很严肃的样子,罗克西婆婆更表现得非常难过,渐渐地也耷拉下了脸,变得伤心起来。
“他这个样子,你打算把他带到查尔斯·泽维尔那里去?”托尼问罗克西。
“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有很多异能学生。”罗克西点头,“X战警外出也免不了要受伤,他们治疗异能人要有经验得多。”
她拿了水给埃文慢慢地喝,一转头,发现托尼眼神深沉,道:“哪里不对?你是做装甲的,又不会治病。”
“生物学我确实不擅长。”托尼道。
他停顿一下,似想起什么不太好的回忆,眉头攒了又松,空着的大手掏出手机,按亮屏幕,慢慢道:“但我认识的人有个认识的人,认识一个能治疗他的人。”
埃文于是暂时留在了斯塔克家里。
他并非一饿就要晒太阳,除非身体冰冷得不行,否则也不愿意触碰灼人的温暖。
黛茜听了爸爸的话,知道这个哥哥身体不舒服,开始做起埃文的小尾巴,围着他团团转。
埃文晒了太阳的一段时间里维持着正常人的体温。
黛茜拿着玩具坐到他身边来,他就把外套拨下了,露出一张已经恢复的脸,伸出手去,对着宝宝摊开手掌心。
团子看看他的手,把捧着的西瓜球放了上去。
埃文随即摇摇头,拿掉球,又对她伸出手。
温蒂站在不远处,按托尼说的默默瞧着,并不干涉这两个孩子玩耍。
黛茜就懂了,小而绵软的手放到埃文手里。
真是小,手背还留着肉涡涡,让大孩子收拢了五指,都不敢用力地握。
“病了。”黛茜道,“哥哥。”
“很快就会好的。”埃文道。
“是吗?”
“我不骗你。”埃文道。
他眼里又有了些微的生机与温柔,看着小团子,像看见睡梦中为数不多的几次美梦。
梦里没有恐怖的实验,也没有博士,他的妹妹摔倒了,抱着他呜呜地哭。
哪怕哭声,能再次听见也是幸福的。
“我的妹妹,比你大一些。”埃文声音低低,“她也喜欢蛋糕。”
温蒂极力伸长耳朵,隔着一段距离,听见的话语零碎,却还能够拼凑着猜出意思。
她也觉着难过起来,很快把脸用力一扯,过来安慰:“斯塔克先生一定会治好你的。别害怕。”
她走过去,埃文就不再说话了。松开握着黛茜的手,放到心脏摸摸,点一下头。
托尼所谓认识的人认识的能治疗埃文的人,原来在离美国很远的地方,要坐私人飞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