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托尼问。

“爸爸，你把大象……”

“什么——”

老父亲的耳朵竖得比兔子耳朵都要长了。可惜黛茜大象来大象去，在最关键的时候，到底没能递过睡神的诱惑，大眼睛合上了，小脸往被子里一缩，很快呼吸就绵长起来。

她到底想要把大象怎么样，托尼没得到个确切的答案，于是一晚上都有些抓心挠肺。

托尼在女儿小床边坐了一会儿。

今天晚上跟黛茜没说多少话，等到终于抽出空来，却又没了说话的机会。

托尼把女儿的被角掖了掖，突然抬头问：“玩脑筋急转弯吗，贾维斯？”

已经认真玩了一晚上脑筋急转弯的智能管家：“可以的，先生。”

“她想要我把大象怎么样？”老父亲问。

这个问题，贾维斯还真没办法答。

第二天早上起来，黛茜忙忙碌碌地，自己换衣服，自己站在椅子上刷牙，自己用毛巾抹抹脸蛋，为上幼儿园做准备，就算瞧见爸爸难得一样早地起来晃悠，也没想起昨晚那未完待续的问题，只做她自己的事情。

托尼却有点在意。

他的前半生，还没有这么在意过一头大象。

“你也要抹一抹脸吗，爸爸？”黛茜扭开她的宝宝脸霜时，看见爸爸在旁边晃来晃去，不由把胡萝卜罐子往大人跟前递了递。

托尼摆手谢绝她的好意，默默然一会儿，还是问：“大象怎么样？”

“什么大象？”黛茜问。

“你昨晚说了大象。”托尼道，“你想要我把大象怎么样？”

团子努力地回想，也没想起来昨天晚上是什么时候叫爸爸对大象动手，不过倒是想起了一直要问爸爸的脑筋急转弯题目，大眼睛弯起来：“爸爸，你知不知道装大象进冰箱要几步？”

这是个好问题。

托尼不假思索，竖起三根手指：“打开冰箱门，放大象，再关上冰箱门，就这么样。”

这种脑筋急转弯，他从前是看过的，记性又好，一下就想起答案来。

黛茜却摇头。

幼儿园的小朋友也是这么说，但她觉得不太行。

“如果大象不想要装进冰箱，那可怎么办呢？”团子思考着道，“要跟大象讲道理的，请他进冰箱里一下，答完题目，就把他放出来，不要把大象惹得发脾气。”

说得也有道理。

“所以不止三步了。”托尼道。

黛茜点头：“是的。”

她随即想起个好问题——脑子里灵光一现，有了自己的脑筋急转弯，可是头一回，不由有些激动，脸蛋也不要抹了，高高兴兴地问爸爸：“爸爸，如果我亲亲你，要几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