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茜的水瓶落在客厅,娜塔莎去拿了,要倒一点水。
“我以为那会是什么机密情报。”托尼在她背后道。
他不知什么时候跟出来,站在那儿,压低声音说话。
根本不是秘密情报。
娜塔莎随身收着的纸,是曾经黛茜给她画的一副画,上头还有黛茜自己握着蜡笔写的字,“娜塔莎”歪歪扭扭,在大人眼里却是很好看的。
“没什么。”娜塔莎道。
那张纸已经变得薄而软,还有深深的折痕,大概经常拿出来翻看。
“她还给你写信了。”托尼瞧着她,沉默须臾,本来要回客房去睡觉,走出两步,回头道。
“不知道你的地址,一直没办法寄给你。”托尼顿一顿,“现在正装在她的保险柜里。”
“给你写了吗?”娜塔莎问。
“写过。”托尼道,“但是没有那么长。我总会有的。”
“我比你先有。”娜塔莎道。
她说着,渐渐又笑起来。
黑寡妇今晚的笑容好多。
她已经够好看,但笑的时候比好看还要好看。
或许托尼这两句不咸不淡的话给了她好心情,等拿着水瓶进卧室给黛茜喂两口水,娜塔莎躺在床的外侧,就算熄了灯,也还是不想睡觉。
她借着淡淡的小夜灯的光在看黛茜。
黛茜也没睡,睁着大眼睛,也在看娜塔莎。
“你给我写信了?”娜塔莎道。
“是的。”被子包着的面团动一动,往她身边偎得近些,“我总是很想你。”
“像想你妈妈一样想我吗?”娜塔莎问。
“想妈妈很多,想小娜阿姨也很多。”黛茜道。
娜塔莎的唇抿起来。
这次返回纽约的路途上,她遇到过一对母女。
母亲以为她是个普通妇人,在她睡醒之后,善意地靠近来攀谈。
“这是你的孩子吗?”娜塔莎问她。
“是啊。”做母亲的道,“你也是做妈妈了吧?”
娜塔莎沉默一会儿,慢慢道:“我也有一个小孩子。”
“那么你觉得。”这会儿,娜塔莎低头瞧着身侧的黛茜,伸手帮她把被子拢一拢。
空调的温度有点低,娜塔莎摸遥控器来调,一边动作一边问:“我有一点像你妈妈吗?”
黛茜就摇头:“不像的。”
娜塔莎放回遥控器的动作就迟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