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也很快,”喻文州温和地说,“好像有点下雨了。”

黄少天仰头看了看天,云彩灰蓝看不出什么,但脸上似乎真感觉到几滴雨丝。

“那……”他有点犹豫,抬手看了看表。

“我送你吧。”喻文州说。

喻文州当然希望路再长点,但毕竟都在附近,至多只能期待多遇上几个红灯。

雨还是淅淅沥沥下了一点,在雨刷开了多余不开又会糊视线的程度,黄少天从坐上车倒是很安静,喻文州发觉他的情绪变化其实很快,又或者他一直是多种情绪兼顾的人,有时笑嘻嘻的有几分天真,有时像游走的风难以触及。

比如现在,他也不知道黄少天一直脸冲着窗外在想什么,车里的空间本来就有些亲密,广播里在放一首略微轻佻的情歌,霓虹反射在玻璃上,喻文州不想去打破。

过了一会,还是黄少天先开口,他揉了下眼睛,转回脸嘟囔到:“唉,吃太饱都有点困了……”

喻文州笑起来,黄少天转头看他,喻文州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停留了一下,刚想问怎么了,听到黄少天问:“你和李轩是同班同学,对吧,你为什么没做临床?”

喻文州在红灯面前慢慢踩了刹车,平静地说:“是家里的意思。”

喻文州的父母并不在医疗系统,但他的舅舅在体制内,而且是本省卫生系统里有一定地位的人。是他当初竭力建议喻文州先留校任职,慢慢做上去,然后平调医院管理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