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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黄少天撂狠话:“签上我的名字,看以后谁敢碰。”

最后又检查一遍输液,帮他按揉了一会静脉肌肉,喻文州温柔地摸摸他的头发:“有时间就去值班室躺一会,不用惦记我这边。”

黄少天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看了眼时间:“我过去了,有事打我电话。”

嗯,喻文州答应,黄少天又歪头看看他,终于恢复笑嘻嘻的样子,凑上来亲了他一下:“恢复得不错,不过还是不能出院!”

是是,喻文州叹了口气顺着他的话说:“我暗恋普外名医,哪里舍得出院,肯定赖着不走啊。”

黄少天表面嫌他胡说,明明听到这些话心情很愉悦,他轻快地溜了出去,喻文州看了眼窗外,天光才蒙蒙亮。

阑尾术后观察期三到七天,基本上除了看病人情况也要看床位紧不紧张,如果一般病人像喻文州这样应该可以放人了,但喻文州知道黄少天是想留他多休养一下,不然他出院肯定会立即回学校上课,他不是会借病在家无所事事的性格。

李轩说你知道他手术记录看得多仔细,我连院长抽查都没这么大压力。

非常感谢你的大恩大德,喻文州动动手指回他微信,改天来我们家吃饭吧。

我不会客气的,李轩说,不过你打算让你妈见到他吗?

这个其实应该先问一下黄少天的意见,然而他们还没有机会聊起,喻文州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他妈妈大概吃饭的时候过来陪他一会,黄少天忙起来未必会遇上。

黄少天刚出差回来,今天果然忙得看不见人,连微信都没怎么发,差不多一直到傍晚,他才像赶路中匆匆经过似的,突然拐进来看喻文州的查房病历和输液情况,手术衣都没换,可能很快还有一台。

偏偏就是这么巧,他用手摸了摸喻文州的额头,喻文州却欲言又止,犹豫着要不要跟他说。黄少天似乎才注意到他分神,正要开口问,喻文州的妈妈正好从洗手间回来,一进门看见他在,随口就问了一句:“医生,他现在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出院呀?”

喻文州眼看着黄少天的动作硬生生僵了一下,眼睛微微慌乱地看向他,飞快眨了两次,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实在太可爱,喻文州忍不住微笑,黄少天却根本理不了他,故作镇定地直起身,转过头拉下口罩,说:“今晚不发烧的话,明天应该可以出院了。”

是吗!喻文州的妈妈露出欣喜的样子,一开心就仔细看看他:“哎,现在的医生真是又年轻又帅啊。”

黄少天平时那么活泼会社交的人,此刻竟然只是怔了一下,礼貌地笑笑说了句谢谢,仿佛一个对临床医学专注又严苛的理科生,甚至连一般医生糊弄家属那套圆滑说辞都不会。

怎么这么紧张,喻文州笑着解围:“这话你跟李轩说他要乐死了。”

“李轩也可以,”他妈妈点点头,转身拉过椅子坐下,“就是这次我看他,怎么好像有点胖了。”

喻文州在空隙中不着痕迹地安抚摸摸黄少天的后背,一边说:“后面这句就别告诉他了。”

“唉,这次真是麻烦他,有时间找他来家里吃饭。”他妈妈又看看黄少天,对这个聪明漂亮的年轻人很有好感的样子,“医生你姓什么呀,我看你跟我儿子差不多大。”

唔……黄少天利落地把胸前名牌翻出来,因为老太太是坐着的,他走到她面前俯下身,方便她看得更清楚点。

“阿姨,我叫黄少天。”他笑了笑,清晰地说。

“我和少天认识的,”喻文州在后面补充,“我这学期经常过来,跟他们都比较熟了。”

这样啊,他妈妈听说是朋友,就没那么小心了,拉着黄少天的手开始说一堆谢谢你们照顾他之类的话,黄少天乖巧地推说没有没有,听到他说“应该的”这个词,喻文州又忍不住笑起来。

他在后面笑眯眯(并有一点置身事外)地看着这和谐的一幕,没料到接下去竟然轮到自己这边水深火热。

那个姑娘是心内的人,因此和喻文州还算说过几句话,他知道姓邱,名字听过但不知道汉字怎么写,就是这样的关系,这两天几乎算整个医院和他妈妈混得最熟的一个。喻文州没当回事,因为他母亲大人别的不说,这方面最了解他,有就有,没有就是没有,喻文州绝不会和女性似是而非。小邱来得这么频繁,喻文州一个字没提过,意思很明显,但因为他妈妈特别喜欢会来事的小姑娘,这两天和人家聊得倒很高兴。

不管是只有他们三个,或者让黄少天单独撞见她过来,都不要紧,可是那姑娘突然进来,四个人的场合,喻文州不可避免有点头疼了,他甚至直到刚刚才意识到黄少天对他父母的重视度,虽然有措手不及的原因,但他的紧张远超过喻文州的预期。

哼哼,黄少天撂狠话:“签上我的名字,看以后谁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