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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男人不下流,男医生甚至能在手术台上说荤段子,这么一想确实过分,女性可能永远不能理解这点,就像黄少天也无法理解她们口中化妆品的区别,还有一些抱怨男朋友的地方,明明说得很烦恼似的,真的劝她分手,她还会生气。但说不定这才是能陪伴到老的关键,喻文州对他的了解,成为他用来折磨他的手术刀,怎么切最疼,准确,彻底,不留余地,如果喻文州来做临床,一定也能出成绩,这点黄少天倒从未怀疑。

酒精淹没过那条线,黄少天开始有点茫了,有个女孩的香水他最近闻到过,应该是喻文州某次应酬带回来的,不敢说一样,绝对是很像的味道,要离得多近才会沾上,不过黄少天当时也没有在意,没见过比喻文州更狠心的人,可爱的姑娘贴到身边他都不会动容的,永远的清醒,黄少天靠着椅背,看着眼前女孩的假睫毛和眼影,粉底有亮闪闪的东西,在灯光下非常精致。

“你真的是医生吗?”这个小姑娘也很年轻,眼神是骗不了人的,期待地看着黄少天,带着点不好意思,“我的鼻梁太低了,想去垫一下,你觉得呢?”

女孩说这种话是希望别人去否认,黄少天喝了一口酒,冰块含在舌里转了半圈,懒洋洋地说:“不用,你找个喜欢你这种长相的就行了。”

“那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她殷切地又靠近了一点,胸部挨上黄少天的胳膊。

然而黄少天看着某个光点的边际,脑子里很多画面,都半个多过去了,还像一场无法摆脱的梦,甚至是甜蜜的,那么多感情,给了就是给了,他根本收不回来,既然收不回来,他现在是空荡荡的。

“我谁都不喜欢。”黄少天异常冷静地说。

他妈谈什么恋爱,多耽误做手术啊,这就是大醉一夜后黄少天的结论,这个催眠好像有点成功,再上班他发现自己非常振奋,能够虐千万遍还待如初恋的果然只有临床医学,张佳乐说我要观察你一段时间再评论,不过目前的复健阶段还是值得庆祝的。

他们端着餐盘找了个位置在食堂坐下,还在争论这个问题,对面是两个实习生,拍马屁地打招呼说黄少今天心情不错啊,下午那台胰腺癌我们能拉钩吗?

去去去,黄少天夹了块排骨,眼皮都没抬一下:“少跟我来这套,上次被隔壁主任骂下台你们也是太丢人了,回去继续反省。”

两个小朋友灰溜溜地端起餐盘走了,很快又有人在空位上坐下,黄少天正在翻微信,突然听到对面说:“原来你真的是医生。”

黄少天愣了一下,抬起头,对面是个穿白大褂的姑娘,盘着头发,大概是新同事?完全没印象。她见黄少天这个反应,笑起来:“前两天我也在酒吧,我朋友去跟你搭讪,回来说你是医生,我当时还笑她被骗了,酒吧里的人说话怎么能信呢。”

我靠,黄少天心里晴天霹雳,当然表面还要装出镇定的样子,轻快地笑了笑:“是吗,我那天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这么巧啊。”

大腿被撞了撞,不用说肯定是张佳乐快憋不住要笑场了,妈蛋,黄少天的内心戏把他也哔哔了一通,往嘴里塞了口饭,含糊地说:“你新来的吗,好像没见过你。”

嗯,她点点头:“我是胸外的,昨天第一天上班。”

昨天黄少天轮休当然错过了新同事介绍,哦哦,他答应着低头吃饭,没想到对面这位女性继续说:“不好意思啊,因为我遇过很多什么药店的或者护工在外面说自己是医生,而且我当时还想,怎么可能会有医生长成这样。”

黄少天什么反应能力,已经完全调整了过来,面不改色地笑起来:“你真会说话,不过我们医院还是有几个单身优秀青年的,我旁边这个就是啊,”他指了指张佳乐,“还有心外那个周泽楷。”

去他妈的,他竟然还把周泽楷抬出来夸,估计够张佳乐笑到明年。

然而对方看着他问:“你不是单身吗?”

“我是单身,但我不优秀。”黄少天似笑非笑地回答,低头喝了口汤。

其实没什么,这医院里看上黄少天的不算少,他只是没想到在酒吧买醉遇到同事,难免有点尴尬。不过当时张佳乐也在场,应该没有什么丢人的事。

当成一个笑话他们就忘了这件事,谁料过了几天,张佳乐突然神秘兮兮跑来说,你记得上次食堂遇到那个女的?

嗯?黄少天刚接手一个新病人,腹痛暂时没查出病因,正在满世界翻文献找资料,张佳乐低声说:“她是钟院长的女儿。”

黄少天抬起头茫然了一下,他说的钟院长应该是本院上一任,没调任直接退休了,退的时候黄少天刚进来一年,因而印象并不算深刻。

哪个男人不下流,男医生甚至能在手术台上说荤段子,这么一想确实过分,女性可能永远不能理解这点,就像黄少天也无法理解她们口中化妆品的区别,还有一些抱怨男朋友的地方,明明说得很烦恼似的,真的劝她分手,她还会生气。但说不定这才是能陪伴到老的关键,喻文州对他的了解,成为他用来折磨他的手术刀,怎么切最疼,准确,彻底,不留余地,如果喻文州来做临床,一定也能出成绩,这点黄少天倒从未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