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话音一滞,转口道,“马上开始了,现在去会场刚好。”

李达康点点头,转身之间看见站在人群外围的顾橙,眉眼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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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大的座位也不知道是根据什么安排的,顾橙居然被安排到了李达康的左手边。比赛就要开始,座位不好再调动,这当然不是她的错,可顾橙要真这么心安理得地坐下去,难免有些得罪人了。

她推让了一番又极力表达了自己的谦虚恭谨之意,得到了不知真假的理解之后,最后坐在了李达康的旁边。

李达康扫了一眼桌上的名牌大体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他暗忖那些人对顾橙的过分热络又感叹顾橙的老道圆滑。想起顾橙喜欢自己这件事,李达康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顾橙坐过来的时候问了一句李达康,李达康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此后两人再没任何交谈,气氛诡异得很。她今天穿了件驼色毛呢大衣,里面还套了件高领毛衣,在空调吹的足足的报告厅里实在有些闷。但身旁坐着李达康,又出了那样的事,她总感觉把衣服脱了有点怪怪的像是在勾引谁似的。

比赛开始了,顾橙一心二用,双眼盯着台上却怎么也想转头看看李达康,耳朵里听着他的笔点在纸上的声音,心里一阵阵的发痒。顾橙眨了几下眼把目光放在一侧的水杯上,这是李达康的专属杯子,一年四季,开会视察,没有不带着的时候。

做个水杯也好啊,顾橙暗暗想。

她看着看着却发觉不对了,李达康的水杯开着口却压根儿没冒热气。三九天喝冷水,金秘书也太粗心了吧。

这个杯子很好看吗,李达康余光瞥见顾橙盯着他的杯子想到,还能开出个花不成。他伸手拿过杯子喝了一口,水凉凉的,他不太习惯,但缓解了上午被烫到的疼痛。

金秘书下午还想让他去医院看看,却让他推掉了。日程安排这么紧他哪有时间,胡乱用了点药就了了事。但说了一下午话,现在嘴里又难受起来。李达康心里骂起市长来,侄子结婚也要请假,市长大赛市长不来,非让他这个书记出席。

(京州市长:……怪我怪我)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顾橙眼前拿走了杯子,她吓了一跳,忙又把视线转回台上。但李达康就坐在身侧,她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顾橙忍不住转了两下笔,但又很快把它攥在手心。心头犹豫几番终于从笔记本后面翻了几页写到:

书记,我们谈谈

顾橙慢慢地在后面又添了个“?”把本子推近李达康。

谈谈?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