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离叹了口气,说道:“我怎么也是润玉的生母,你是润玉未来的妻子,我们两个要是相处的不好,润玉会为难的。”

锦觅当然知道,自古婆媳问题就是千古难题,锦觅也不想润玉为难,于是道:“洞庭君放心,为了润玉,我也会孝敬洞庭君的。”

簌离不是傻瓜,能潜伏数千年,盗得鸟族的防御图,想也不是什么心思单纯之辈,如何听不出锦觅话里有话,她道:“可,除了孝敬,就再没有了,是吗?”

锦觅没有说话。簌离问道:“为何?”

锦觅看向簌离,道:“洞庭君当真不知道吗?”

簌离这一次也恼了,回答道:“本君不知道,还望花主直言相告。”

锦觅叹了口气,她原本不想说的那么明白的,可一看见簌离,就想起润玉小时候受的那些苦,那颗为爱人打抱不平的心就蠢蠢欲动,好不容易压制住了,她还如此咄咄逼人,锦觅开口了。

“洞庭君和天帝之间的事,我也略有耳闻,我同情洞庭君的遭遇,可我更痛恨洞庭君的所作所为,常言道,虎毒尚且不食子,可洞庭君是怎么做的呢?润玉生而为龙,你却把他当做是鱼来养,但凡他身上就半点不似鱼的地方,你便剜他龙角,刮他龙鳞,你可知,直到现在,他的身上还是伤痕累累,那块逆鳞之处,至今也没有半块鳞片,那是他一生的伤,一世的痛啊!我真的很难想象,你当时是抱着怎样的心态,一遍遍折磨他,凌|辱他,你告诉我啊,你当时到底是真没想的!”

簌离早已泣不成声,她说不出话来,就算说出来,她也没有理由辩解当时的行为,她当时一定是疯了,才下的了那样的毒手。

锦觅站起身来,有些咄咄逼人的走进簌离,一字一句道:“那些被鲜血染红的衣服,一层未干,又染一层,从出生起,他便被你藏在湖底最为幽深黑暗之处,暗无天日的活着,你知道那个时候他有多害怕吗?你知道他有多冷吗?你只想着让他看起来和别的水族一样,你剜了他的龙角,刮了他的龙鳞,你可知,鳞片刮掉是会失血的,失血过后是一种什么感觉你知道吗?彻骨的寒冷,一点一点地刺入他的脏肺,骨髓,你知道冷到极处是什么滋味吗?五内俱焚,全身脏腑,骨头,仿佛都在沸腾,在燃烧,恨不得烧尽他身上最后一丝余温,耗干他心头最后一滴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