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加到一起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强悍了。

半身入土的塞尼迪只略微扫了一眼,都有点受不住,更不要说别人。

他一心想把这个祸害早早赶走,可又始终觉得奇怪,难道这小子在最忙的时候跑到这里来,真的只为说这一声“谢谢”?

塞尼迪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他感谢。

但也是怪异得很。

首席大祭司在百忙之中前来,就好像真是没有别的目的。

听完老人的训斥,说完谢谢,他也没多坐,就施然提出告辞。

塞尼迪自然不会多留他,只在让大祭司没事少来打扰他安度晚年的时候,带着狐疑的眼神隐晦地在金发青年身上多瞥了一下。

老练如他,都没能从这个年轻人身上看出半点异常。

如果说真的一点异样都没有——那又不对。

从这次见到塔希尔开始,塞尼迪心中就出现了一个不太妙的直觉。

这小子不是会心血来潮做事的性格,只要做了,就一定有原因。

他没能找出原因来,反而顺便想起了,自己其实是还有话想对塔希尔说的,这话还是从几年前一直拖到了现在。

就是关于咒术师……对,重点是诅咒。

无人知晓,塞尼迪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始终为一件事寝食难安。

他知道那根蛇杖。也知道蛇杖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旦沾上,绝不会有好事发生。

当初告诉塔希尔蛇杖的所在,是为了王朝的未来,于公于私他都没有做错,还应产生点麻烦脱手的轻松感才对。

但现实竟然正相反。

塞尼迪的心中就像压了一块石头,抬眼看到那不得了的年轻人在阳光下多么亮眼,没人能压过他的风华,心头不觉得轻松,只觉得莫名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