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希尔抬手,就能摸到被法老王强行套上的布条,这白色的布条摸上去格外柔软高级,正对应了奥兹曼迪亚斯背后缺了一截的披风。

这样很麻烦,还会看不清路——他口微张,大抵想要这么说。

可随后就发现,蒙着眼睛并不会对他产生什么阻碍,甚至在朦胧的黑暗里,还能感到更加安心。

其中,有一部分安心感,似乎就来源于遮挡在眼前的布条上。

男人就算过来得着急,把布条绑上来的速度也很快,但手下的动作却一点也不粗鲁急躁。

松紧刚刚好,卡在有点力度能够固定紧,但又不会让眼球受到压迫的恰到好处的程度。

塔希尔的指尖在布条表面略微摩挲了一下,不着痕迹地得到了些许好似不一样的触感。

这只是一件小事,可能法老王本人都没在意。

但在他人无从窥觊的地方,失去记忆之人几乎没有波澜的心间,就以为这样的“小事”微微地起了一丝涟漪。

仅仅是沾染了一点属于这个男人的气息的东西,就能让他不自禁地深深眷恋,名为“不安”的奇怪情绪浮现于心,在此时也彻底地安稳了下来。

真是奇怪。

他不知道这样的心情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看不见面容男人,产生类似依恋的想要靠近的念头。

但一味地受目前还没来由的情绪影响,对本质非常排斥表达感情的塔希尔来说,很危险。

所以,他才会决定要先保持距离,在后面的时间细下判断。

这也就是塔希尔其后会选择这样做的原因——

“你要做这孩子的父亲吗?那我就是叔叔了。”

“等、等等!按照我们的关系推移,难道不应该是‘母亲大人’?!”